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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多睡一會？&rdo;

林積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阿嵐，便又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攏住披肩蜷在沙發裡，啞聲說：&ldo;疼。&rdo;

她手腳脖頸上都是青紫交錯，素白精緻的臉頰上都破了一塊，十分嚇人。阿嵐不太敢看她，低著頭泡花茶，&ldo;疼就做點別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了呀，是藥三分毒，止痛藥吃多了不好的。&rdo;

&ldo;噗&rdo;的一聲，林積竟然笑出了聲，又牽動傷口，連忙繃住。阿嵐也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小聲說：&ldo;大小姐笑什麼？&rdo;

林積面無表情道：&ldo;笑你年紀小小，跟劉媽一樣婆婆媽媽。&rdo;

阿嵐臉通紅，竟然很大膽地說：&ldo;才沒有。&rdo;

林積拿拳頭撐著額角，歪著頭問她：&ldo;怎麼，劉媽不婆媽嗎？&rdo;

她的眼睛非常明亮溫潤，睫毛又細又長，眨眼的動作似乎比旁人都慢一些，就像畫片上的美人一樣，卻仍舊顧盼驕矜，像只慵懶華麗的獅子。阿嵐被她一看，脫口道：&ldo;婆媽的。&rdo;

林積便挑了挑眉，&ldo;那不就得了。&rdo;

阿嵐怔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氣得想跺腳，但林積已經起身往玄關走去，原來是有人在敲門，阿嵐被她氣得都沒有聽到。門一開，陳雁杯先鑽了進來，把高跟鞋一蹬換上拖鞋，捧著林積的臉檢視半天，&ldo;昨天沒注意，今天都腫了。這不會留疤吧？醫生怎麼說？&rdo;

徐允丞跟在陳雁杯後面走進來，在沙發上坐定，從手上的袋子裡取出瓶瓶罐罐來擺開，一樣一樣指給林積，&ldo;我不懂這些，請陳小姐指點買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用，總歸是生肌的藥品。&rdo;

阿嵐連忙去倒茶。本來按劉媽的意思，這幾天就不必待客了，有什麼事打電話就好，沒得讓人指指點點。但林積覺得很奇怪，&ldo;犯法傷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指指點點？&rdo;所以還是接了徐允丞的電話，叫他想來就來。

劉媽小聲囉嗦：&ldo;最不省心的就是她，從小就不像話。&rdo;

阿嵐又出去接了手信，回來告訴劉媽：&ldo;三少說晚上不回來。&rdo;

劉媽還在絮叨：&ldo;不回來就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過？&rdo;

阿嵐說：&ldo;還叫送點心和洋酒去山上的宅子裡，從前的同學要聚會。&rdo;

劉媽便吩咐用人打點好了幾大盒點心，遣阿嵐坐車去送一趟。關家在金陵攝山上有一處產業，也是一座西式洋樓，沒有鋒山府大，從前春獵的時候關倦弓還會帶著客人或者舊部上山住兩天，打打兔子騎騎馬，現在除了關霄有時候上來之外，是徹底無人問津，不過有幾個用人打點樹木花鳥。

這時攝山別墅裡燈火通明，一推開門就是一陣輕快的樂聲和熱風撲面，一隻黑貓臥在門口對她&ldo;喵&rdo;的一叫，白致亞劈頭問道：&ldo;快快快，小阿嵐，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跟大小姐說三少今晚不回家？&rdo;

阿嵐愣愣的，&ldo;說了啊。&rdo;

白致亞說：&ldo;大小姐說什麼？&rdo;

阿嵐看向客廳正中間，關霄靠在沙發裡玩牌，手裡握著紅酒杯頸，有點沒好氣的樣子，但是微笑著沖她抬了抬下頜，示意她有什麼說什麼。阿嵐便回憶了一下，當時林積倚在沙發裡喝茶，聽她說完還笑了笑，&ldo;大小姐說……&l;這麼大的人了，回不回家告訴我做什麼。&r;&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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