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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過去了。&rdo;
林積沖他一笑,&ldo;照片要多久才能洗好?&rdo;
徐允丞看著她柔嫩的面頰,就像要記住她的臉一樣看了許久,最後說:&ldo;大概一個鐘頭吧。&rdo;
軍官生們抬來椅子,眾人中有些便坐下來談話。顏泗鬱反坐著椅子抽菸,見徐允丞好奇,便和王還旌一起,把軍校設施一一講給他聽,這是訓練場,後面是沙地,靶紙每天都要更換,這幾棵樹位置不安全,開春都要砍掉枝丫……
一個鐘頭過得極快,照相館的小學徒戴著報童帽,低頭跑過來一一分發照片。徐允丞正在說笑,那學徒便先把一張照片遞給顏泗鬱,又遞給王還旌一張,最後把一張照片戳到徐允丞面前。他頭都沒回,信手捏住,往回一扯,那學徒卻沒鬆手,只開口叫道:&ldo;徐允丞。&rdo;
那是一把柔美的女聲,聲調卻低沉,似乎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又似乎是從母胎中便對他熟悉至極。
徐允丞面上的表情猛地僵住了,鏡片後漆黑的眼瞳中竟滲出了幾絲扭曲的畏懼。
同時,陳雁杯仰起臉沖他一笑,又叫了一聲:&ldo;徐允丞。&rdo;
任何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徐允丞的動作快如電光,在眨眼的瞬間中拔槍。有人比他更快,只聽&ldo;砰&rdo;的兩聲轟響,槍聲不知自哪棵樹後來,徐允丞拿槍的手臂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槍彈撕扯下來,手指猶自扣動了扳機,打得地上的草皮一片彈動。
顏泗鬱拽著林積就地一滾,遠遠避開了那片霧一般的血點。徐允丞的喊叫聲驀地尖厲起來,夾雜著恐懼和失序,如同被重返人間的修羅屠殺的蛇蟲鼠蟻。他捂住林積的眼睛,&ldo;別看!&rdo;
林積其實沒有一點要看的意思,在他手掌的陰翳下靜靜睜著眼睛,聽著不遠處的聲響,白刃一遍遍沒進血肉之軀,就像菜場切肉的屠夫一般。顏泗鬱在怒吼:&ldo;來人!攔住她!把那槍拿走!&rdo;
已經晚了,陳雁杯就是想死。
隔了許久,陳雁杯似乎放聲一笑,又是一聲槍響。這次顏泗鬱覺得掌心中一癢,林積的睫毛搔過,她緊緊合上了雙眼。
場中稍微一靜,顏泗鬱迅速放開她,快步走了過去,摘下外套遮住陳雁杯被子彈轟擊變形的頭臉,又吼道:&ldo;叫車!&rdo;
如同墨池投石,人群這才轟地一聲忙亂了起來,搜查的、關門的和叫車的紛紛跑了出去。林積扶了扶地,勉強坐起來,腰間酸軟得沒有絲毫力氣,於是開口道:&ldo;王叔,勞駕。&rdo;
王還旌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半晌,終於還是向她伸出一隻手來。樹蔭下林積的面容也陷入昏暗,黑西裝的陰鬱氣終於融上臉,王還旌便想起前日她親自到家裡來送酒,是那天沒送來的一整箱大臻酒莊自產白玫瑰露。
林積常遣人來跟他談入股大臻的事,他自然不打算把林積留到最後,時時籌謀動手,對她遞過來的手更是始終推辭。但那次林積親自來,坐定便開門見山:&ldo;王叔,我是生意人,做事沒什麼規矩,便開門見山。風傳這是軍座夫人近來最喜歡的酒,王夫人便從大臻的酒莊購置了不少,去送軍座夫人,順便在牌桌上探探口風‐‐其實未必,軍座夫人信不過王家,這酒轉頭便全扔了。&rdo;
劉元鄒也好,王還旌也好,除了林積這樣用金條當做腿腳四肢扎進海灘上的望潮,沒人能在這個世道憑藉狗一樣的忠心站穩腳跟。沒人比他更明白這個道理,他和徐允丞也借著她的手滲透進商盟,但不打算留下林積這樣的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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