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2/3 頁)

絕處總想反撲，劉元鄒已經失了常態，知道自己來日不多，特地來給死對頭下個絆子。金陵人看多了笑話，對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插曲更是津津樂道，一時間連大臻的侍應生都在議論。

林積近來忙得頭髮昏，乍著手在辦公室的門後站了許久，才終於想起來要洗澡，燈也沒開，在浴缸邊蹲下，卻又懶得動。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門一響，有人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現在風波剛起，無論哪一邊都是鋌而走險，她和關霄一早就說好在明面上一切照舊。林積沒好氣道：&ldo;大膽小賊，進來挨罵。&rdo;

外面的小賊腳步聲一頓，隨即推開浴室門，開啟電燈，訕訕道：&ldo;姐姐別罵我，我偷偷來的。怎麼燈也不開？&rdo;

林積沖他勾勾手，半指手套的黑蕾絲密匝匝地勾住纖細魅惑的手指形狀，她的聲音卻很軟，迷迷糊糊的，似乎有點委屈，&ldo;姐姐手痛，只好等你。&rdo;

白晝般的電燈光勾勒出林積的側影，大概因為等人的神情總是很美，光色又溫柔，她看起來不太一樣。關霄用膝蓋頂開門，給她看左手上的蛋糕，&ldo;那姐姐是想先吃蛋糕呢，&rdo;又給她看右手上的藥水，&ldo;還是想先上藥呢？&rdo;

林積說：&ldo;我也不知道我想什麼，姐姐聽阿霄的好了。&rdo;

關霄凝重地點點頭，&ldo;我認為姐姐想先洗澡。&rdo;

熱水氤氳，林積泡在水中，有些昏昏欲睡，關霄見她一隻手打滑，時不時浸到水裡，連忙伸手去撈，急出了一頭汗，&ldo;你別睡著了。&rdo;

林積索性趴在浴缸邊上，打了個長長的呵欠，&ldo;今天審得如何？&rdo;

關霄坐在浴缸邊，指肚刮過她的後頸，把她的長髮握在手中，黑著臉搖搖頭，&ldo;有人有心順水推舟，風聲鶴唳得過了，沒法仔細審，現在倒像是把所有罪名推到他們跟前讓他們畫押，高侖和劉元鄒不認也得認似的。&rdo;

林積餓了，叫他拿過蛋糕來，挖了大大的一塊櫻桃朱古力吃掉，若有所思道：&ldo;乾坤黑白都是一張嘴皮一開一閉，今日能讓你平步青雲，明日也能把你推出來頂罪。&rdo;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ldo;在浴室裡躲著吃蛋糕，虧你想得出來。&rdo;

&ldo;我倒是想跟你去大馬路上吃，只是怕引人圍觀。&rdo;

&ldo;圍觀什麼？&rdo;

林積的眼睛柔亮地看著他，似乎猜定他一定會舌頭上抹蜜，但關霄說：&ldo;圍觀你啊。這年頭吃相像你這樣的姑娘也不多了。&rdo;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唇角上大概蹭到了奶油，正要伸手取手帕，關霄已經傾身下來，在她唇畔輕輕一吻，舌尖輕軟地撩過下唇，卻立即坐了回去，把兩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臊眉耷眼，一副等著捱打的樣子，&ldo;好了。&rdo;

林積又是噗嗤一笑，正要開口，外面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李煥寧哼著小曲，把檔案送了上來，順口問道：&ldo;老闆，吃了嗎？&rdo;

輕車熟路的，好像林積在裡面洗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關霄狠狠瞪著她，她只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揚聲說：&ldo;吃了，你下班吧。&rdo;

等到李煥寧又撤身出去，關霄終於把她的手拿開，&ldo;說啊。&rdo;

林積這才張口，卻是啞然半天，&ldo;……忘記要說什麼了。&rdo;

關霄又是&ldo;嗤&rdo;的一聲，&ldo;我看你也快要告老還鄉了，大臻的江山交給你，誰能放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