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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徐允丞。&rdo;
美濃飯店外面是一整排的霓虹燈,紅紅的打在關霄臉上,映得那張年輕面龐不大高興,像只紅月亮上掉下來的孤鬼。他笑著小聲罵了句髒話,&ldo;今年鋒山府算是開年大吉。什麼意思,你去內地,還是他做上門女婿?他要是上門,我得搬出去,不然怪礙眼的。&rdo;
陳雁杯喝多了,彎著細細的腰,也在笑,&ldo;怕什麼?等你大老闆姐姐出嫁了,大明星姐姐還給你零用錢。你可是三少啊。&rdo;
菸頭終於燙了手,關霄把菸頭扔掉,插著口袋往裡走,回頭笑道:&ldo;謝謝姐姐,看來到時候我還有好電影看。&rdo;
雖然林積把關霄當小孩子不計較,但他對林積一向十分挑刺,連陳雁杯都習慣了,今天這樣還算是給面子。雕花木門自動合上,林積和陳雁杯肩抵著肩抽完一支煙。過了一會,林積突然問道:&ldo;你怎麼辦啊?&rdo;
陳雁杯很奇怪似的,看她一眼,&ldo;什麼怎麼辦,我玩得好著呢。倒是你,真當要嫁了?&rdo;
林積聳聳肩膀,可能確實喝得多了,都有點大舌頭,跟那些青幫混混一樣胡說八道起來,竟然有股地痞氣,&ldo;情場如商場,下了注就不好說。餓不餓?我們去樓上叫蛤蜊濃湯吧。&rdo;
好不容易跟她碰到一起,陳雁杯才不肯喝個湯了事,&ldo;你不是說平海路上有家蝦蟹雲吞嗎?老是說老是說,今天請我吃嘛。&rdo;
林積愣愣想了一會,&ldo;啊&rdo;的一聲,&ldo;在那邊,拐進三明巷……那時候我還讀書呢,多少年前的事情,現在大概都關掉了。&rdo;
陳雁杯立即架著她往外走,&ldo;肯定還在,我們去看看。&rdo;沒走幾步又停下來,醺然笑道:&ldo;我還想吃糯米餈粑,你帶錢了嗎?&rdo;
林積走到哪都用不著現金,但總習慣在手袋裡放幾張紙幣,十分財迷,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於是翻出來兩張給陳雁杯。陳雁杯昂首挺胸走向馬路對面,小攤上的糯米餈粑被一顆顆剁開,黏連著雪白綿軟的米香,掉進黃豆糖粉裡滾一圈,又摔進紙包。
餈粑攤子上白氣騰騰,背後就是聖若瑟女中,林積不辨東西南北,這算是她走得最熟的一片街區。不知怎麼,林積突然想起小時候劉媽不讓關霄在外面亂買東西吃,關霄又實在愛吃甜食,便天天借送她上學的機會跟出來,然後塞給她一張皺巴巴的法幣,&ldo;阿七,給我買糯米餈粑好不好?叫伯伯放好多黃豆粉,你最好了。&rdo;
那時候她剛到鋒山府,關霄才八歲,有一陣說話漏風,&ldo;積&rdo;叫成&ldo;七&rdo;,一來二往,惱羞成怒,索性豁出去就叫她&ldo;阿七&rdo;。林積總覺得關霄是小孩,對小孩的話不大上心,常常轉頭就忘了。
一年半載下來,林積的抽屜裡攢了一大疊法幣,過年的時候整理,拿出來一看,很不好意思,但男孩子要長大隻是瞬息之間的事。那時候關霄已經竄了個頭,比她高,也不饞嘴了,剛跟前院的叔伯們上山打獵回來,滿身是土,十分老成地告訴她:&ldo;去你奶奶的臭阿七,老子不愛吃了。&rdo;被關倦弓聽到,又捱了一頓軍棍。
陳雁杯接過一個紙包,隔著一條馬路,回頭喊她:&ldo;你要不要再買一包?&rdo;
她胡亂點了點頭,比手勢示意她邊走邊等。陳雁杯回過頭去,林積也走向反方向的大街。背過熱烈的光海,這一帶是德式建築居多,在夜裡連燈火都是井然,佇立著漆黑的教堂十字架,背靠缺月,嚴肅浪漫。她走了一截,才想起自己只穿著晚裝裙子,陳雁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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