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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丞垂眸沉吟一下,扶了扶眼鏡,回身看一眼,把緣由翻了篇,&ldo;哦,林積的事。三少,我是海軍學校全級射擊第一名,莫說林積是個大活人,就算是條魚我都躲得開。你多半怪我冒險,可我槍口底下從沒有冒險這兩個字,只是那些水匪大概並沒有抱全身而退的希望……&rdo;
關霄笑著擺了擺手,&ldo;不提了,小事。水裡涼,徐先生先行。&rdo;
徐允丞親自幫著陳雁杯把站都站不住的林積背上岸,放進車子後座,他問衛兵道:&ldo;鑰匙呢?&rdo;
關霄已經站在山坡上抽起了煙,見狀走過來摸出鑰匙遞給他。這時又有幾輛車開到了,徐允丞道:&ldo;三少的車,三少自己開好了,我坐另外的。&rdo;
關霄這才跨進駕駛座,阿嵐快步跑著爬上車,坐車去曹家。林積只是嗆了水,吐出來之後就沒什麼大事,只是身上透濕。關霄把煙銜在口中,脫下外套來丟給她,悶不做聲地開車。陳雁杯驚魂未定,&ldo;剛才那些人發現阿嵐逃了就要動手,多虧三少來了。&rdo;
關霄沒有接話,隔了許久,林積啞聲說:&ldo;三少不該來。&rdo;
&ldo;吱&rdo;的一聲尖銳滑響,車子猛地一頓,停在山間樹林中。關霄把煙丟出窗外,轉回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她,眼睛裡仍然是血絲遍佈,卻是許久都沒開口。
陳雁杯也嚇了一跳,想起林積手底下的生意牽連甚廣,一時竟然沒敢說話。林積攥著軍裝外套的袖子,整個人都在滴水,像只從河裡撈上來的水鬼,又說了一遍:&ldo;三少有濃濃,有訓練,不該來我這裡冒險,平白引人猜忌。&rdo;
關霄照舊不發一言,像是要把她盯出個孔來。阿嵐拽了拽林積的衣角,小聲告訴她是關霄一連幾天打電話給曹宅,一聽他們第四天還沒到,立即就知道怎麼回事,從訓練裡直接開車往遷鄉來的,又說:&ldo;大小姐,三少他在氣頭上呢。&rdo;
林積終於移開目光,關霄也轉回去開車。他開車一向極張狂,尤其這車是軍校訓練用的,飆起速度來連坐慣快車的陳雁杯都臉色發白,但林積一聲不吭,只在下車之後才低了低頭,&ldo;曹奶奶。&rdo;
曹老太太的頭髮全白了,腰也佝僂了許多,但脾氣不減,見她那樣子仍舊沒什麼好臉,吩咐人帶她去客房,又叫關霄跟自己去吃早飯。徐允丞過了一陣才到,見關霄馬上就要認帳,連忙攔住,只說是跟水匪打架受的傷。曹老太太十分心疼,把家裡所有的金創藥全都搬出來供這尊佛,彷彿高階秘書真的代表曹禎戎本人。
徐允丞在那邊被一群丫頭婆子圍著上藥,他的副官過來附耳幾句,他便笑了笑,&ldo;知道了。老太太,督軍明早便到。沒想到路程這樣順利,本來按計劃總要耽擱到明晚的。&rdo;
曹老太太撇撇嘴,&ldo;拿老婆子的壽辰當幌子,他也不怕損陰功。&rdo;
話是這麼說,但老太太還是十分高興,叫過廚子,吩咐他把費事的菜先預備起來。關霄和一群兵在桌邊埋頭吃飯,龐希爾走進來,低聲匯報:&ldo;是黑左輪,同一撥人。看樣子並沒想殺人,但大小姐和徐先生這樣的身份要是真被送去了北邊,那才是不堪設想。大概是被我們查到頭上慌了神才行此下策,所幸我們到得及時。&rdo;關霄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吃飯。
陳雁杯在桌對面坐著,裡面是還濕著的金紅袍子,外面卻披著件軍裝外套,一樣樣地要來香粉胭脂眉黛化妝。她像是搞不清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左一筆右一筆,總是很不滿意,所以那化妝的樣子也格外嬌憨性感。
那群士兵目不斜視,麻利吃完,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