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2/3 頁)
著亮閃閃的黏鼻涕,凍瘡一層層堆成紅蘿蔔的手指頭拿著風車和撥浪鼓嘰嘰呱呱,等到入夜,更是放起了河燈。連阿嵐都說:&ldo;是真的很好看呢,大小姐不去走走?&rdo;
林積在醫館睡了一整天,睡得越多越懶得動,當即翻了個身打算裝作沒聽見。陳雁杯&ldo;哼&rdo;了一聲,&ldo;要去你自己去,我們大姑娘從不湊熱鬧。&rdo;說著就把醫館的愣頭青夥計招過來,&ldo;江小姑娘坐不住了,你陪她去逛逛。&rdo;
林積和陳雁杯一個冷漠一個張狂,都不像鄉下有的正常人,醫館夥計權當她們是兩隻皮影,但被俏生生的阿嵐一看,那夥計當即鬧了個大紅臉,愣呆呆點頭,文縐縐道:&ldo;請跟我走罷。&rdo;說著就同手同腳地挪了出去。
陳雁杯哈哈大笑,把林積往裡推了推,&ldo;我也要睡。&rdo;
林積任由她窩進被子裡摟住自己的腰,過了半天才說:&ldo;當心過了病氣。&rdo;
陳雁杯蹭地坐了起來,&ldo;你不說我還真的要忘掉了。徐允丞說讓你出去走一走,這樣才好得快。&rdo;
人與人之間有某種氣味聯結,林積和徐允丞之間就是索然無味,陳雁杯和徐允丞之間就是津津有味。徐允丞雖然是個老實人,但也耐不住陳雁杯來來回回的不老實,早就嘆口氣從了陳雁杯。陳雁杯成天掛在雜誌上引領金陵新式女性風尚,談戀愛時卻像舊式女人,總有些夫為妻綱的意思,&ldo;陛下,你快點起來呀,徐允丞都說了。&rdo;
林積不可思議地回過頭,&ldo;朕還說讓你別拍禁片呢,怎麼不見你聽?&rdo;
陳雁杯又&ldo;哼&rdo;一聲,&ldo;聽話這種事當然是誰對聽誰的,快起來。&rdo;
好在被水匪劫去的箱子已經被龐希爾送過來了,林積被她扯起來洗臉化妝,又揀了旗袍和大衣穿上。外面果然熱鬧,滿河漂著粉白晶瑩的蓮花河燈,一瓣瓣隨著攢動的黑波順流而下,她們便跟著河流往下走。
河面漸漸寬大如扇,河對岸的數條畫舫簪燈戴碧,正停在那邊推杯換盞。河岸這邊卻是一間小小的酒肆,陳雁杯只是一陣新鮮,坐下要了香乾黃酒,咂了幾口就覺得黃酒發澀,香乾太鹹,放下筷子又要坐船,林積便跟她一起走下遍佈青苔的石階邁上一座畫舫。
畫舫中唱著評彈,白須白髯的老頭撥三絃,青春未到的女兒彈琵琶。多半是鄉下地界不大講究章法,老頭不開口,卻是那束著大辮子的女孩子唱的,正唱到&ldo;我提轄軍官知王法,王法森嚴豈等閒!&rdo;
音調繾綣稚嫩,她咬字卻慷慨激越,如烈火真金一般,肆中人不由得鼓掌叫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意有所指。
陳雁杯見單子上寫的是《獵虎記》的《逼反》,不由吐了吐舌頭,&ldo;這要是在金陵唱這個,警察廳順手就得把攤子掀了。&rdo;說著又要了一壺黃酒,林積便在船頭坐下斟了兩杯。外面風涼,陳雁杯也不數落她,只把自己的紅狐狸毛大氅往她肩上一搭,坐在她對面抿了幾口酒。
那唱彈詞的女孩子在江風中慢悠悠輾轉騰挪下去,又唱到&ldo;難道我把俠義二字撇半邊&rdo;,陳雁杯聽得發笑,林積突然說:&ldo;你今後收斂些。&rdo;
之前那個導演的話劇被禁,陳雁杯便四處奔走,自己也差點上了&ldo;名單&rdo;。如今東北的矛盾漸漸上了檯面,曹禎戎越發不肯出頭,但徐允丞上次連林積的質詢會都敢出面打斷,陳雁杯自然對他頗多讚賞。陳雁杯雖然還沒做什麼,但她天生是個情種,也難說得很。
</br>
<style type="te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