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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欄山村一動，這窩邊草一禿，兔子窩就變成了兔子腦袋上的蝨子。

杜雲峰可以拔寨開溜，可又能去哪呢?

保安團上千人，黑鷹山全加起來幾十號人。更糟糕的是，杜雲峰手裡沒有槍。

和周瀾私自一走了之，是個辦法，可是山上那些弟兄怎麼辦。杜雲峰截過道、綁過票、殺過人，是個土匪沒錯，不過不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對周瀾就更不能無情無義，周瀾還小，不懂事，不曉得自己闖下了禍，這不能怪他。

杜雲峰悶在周瀾懷裡不吭氣，半餉，一動不動和雕像似的，周瀾覺得他剛才語氣不善該是有什麼話沒說完，就拍拍他的頭：&ldo;想什麼呢?&rdo;

杜雲峰恍然抬起頭，手還是樓得緊緊的，低聲嘀咕了一句：&ldo;就一次&rdo;

&ldo;什麼就一次?&rdo;周瀾不解。

杜雲峰熱切的望著對方的眼睛，一隻手去摸對方好看的睫毛，臨到快碰到了又不下手，單是手懸在那，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使了個大勁才明明的說出來：&ldo;你不願意跟我，可以，但我想要你一次，我不想再忍了。&rdo;

杜雲峰的話很直白。

&ldo;不行&rdo;周瀾臉色變了：&ldo;你都問了多少次了&rdo;

&ldo;這次是真的&rdo;

&ldo;不行，這事沒得商量。&rdo;

杜雲峰沒言語了，周瀾掙脫他，自己站起來，繼續去塗藥，邊塗邊說：&ldo;要不……我下次下山給你帶個丫頭，或者小子過來?&rdo;說完，周瀾低著頭，自己也覺得彆扭了。

杜雲峰在旁邊冷眼看著他，好半天說了一句：&ldo;你那個喜歡，和我這個喜歡，大概不是一種。&rdo;

這話周瀾聽不明白，於是抬起頭，側臉望著他，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杜雲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扶著桌子，五根手指輪流打著點，像是打算盤似的啪啦啪啦響：&ldo;我這個喜歡就是那點同床共枕的念想，你那個喜歡大概是隻想利用我這幫弟兄弄錢。&rdo;

&ldo;你!&rdo;周瀾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停在杜雲峰面前：&ldo;你說的什麼混帳話!&rdo;

杜雲峰抬眼望著他，嘴角似乎還掛著點笑：&ldo;不愛聽?&rdo;他頓了頓，不再望著周瀾，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ldo;不愛聽可以走，我留著你也沒什麼用。&rdo;

在周瀾心裡，杜雲峰野了點、粗了點，但不是個混蛋，可是今天說出了比混蛋還混蛋的話。

杜雲峰忽然站起來，面對面和他對視，發了個大狠心似的咬咬牙，一巴掌乎到周瀾臉上：&ldo;給你臉不要臉，不是我養著你，你能活到今天?用你自己個報答我，還虧了你了?&rdo;

周瀾很迷惑，他難以置信，表情變得驚恐：&ldo;雲峰，你怎麼了?&rdo;沒過一秒鐘，他回過神了似的，甩手就回了杜雲峰一巴掌：&ldo;你混帳，虧我把你當兄弟。&rdo;

那巴掌沒打到就被杜雲峰攔了下來，杜雲峰伸手去解他的領釦子，邊解邊說：&ldo;我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會留你?你他媽的賴我這不走，就是想吊著我胃口。&rdo;

杜雲峰沒預料錯，周瀾氣得丟出記帳本和幾張銀行的票號，杜雲峰坐回椅子上，心裡直哆嗦，知道這是個兩清的意思。

杜雲峰抬腿出門，不一會拎進來鐵鎬和鐵鍬，進屋時把房門從裡面鎖好，關好門窗。

來到房間正中央，說了一句閃開，便輪著鐵鎬在房間正中刨起土來，他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