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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澤回頭看他，慢慢說：&ldo;……其實沒什麼，我爸怕浪費錢，說不治病了，我心裡難過而已。&rdo;這倒也屬實。

霍司明上前抱抱他，確實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他無法以自己的經歷安慰他，畢竟霍寶華雖已老邁到足以當他的爺爺，卻還精神矍鑠，每日以觀賞兒孫們爭奪家產為樂……

竇澤接受了他的擁抱，甚至回應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說：&ldo;霍哥，我累了，我想睡覺。&rdo;

霍司明便放開他，忍不住又湊上去親親的他的嘴角，竇澤回吻他的臉頰，說：&ldo;晚安。&rdo;

這一夜，他肚子裡的胎兒非常安分，他自己卻輾轉難眠，直到天亮才迷糊了一會兒，等到平時上班的鐘點又醒過來。

霍司明已經打好領帶自書房出來，見他起來，問：&ldo;怎麼不多睡會兒？&rdo;

竇澤說：&ldo;一會兒得去醫院跟醫生商量推遲化療的事情。&rdo;

霍司明聽他這樣說，瞭然地點點頭，又觀他臉色，問：&ldo;昨晚沒睡好嗎？臉色這樣差。&rdo;

竇澤搖搖頭，還要找理由打發他：&ldo;昨天白天睡得太多，夜裡就失眠了。&rdo;

霍司明這次卻不信了，他站在那兒，看了竇澤一會兒，說：&ldo;竇澤，我今晚要看著你睡覺。&rdo;

竇澤不像從前那樣瞪著眼睛拒絕，或者羞窘得看著他發氣，而是無所謂地搖搖頭，說：&ldo;好。&rdo;然後到灶臺邊盛了粥，端了茄盒兒到餐桌上，說：&ldo;過來吃飯。&rdo;

霍司明便跟著坐到餐桌旁，一邊看著竇澤將茄盒咬得嘎吱響，一邊暗自在心中揣測，昨晚在醫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吃完早飯，兩人一起出門，霍司明開車將他送到醫院門口，然後自己去上班。

竇澤來得早，竇源剛要出門便碰見他，問：&ldo;你怎麼來了？不去上班嗎？我一個人跟醫生說就行了，你趕緊走吧，別遲到了。&rdo;她的眼睛有些腫，夜裡大概是哭過了。

&ldo;我請假了，這段時間公司換血，管得松。&rdo;

他這樣說，竇源就理解了，她知道悅薇被霍司明收購的事，便點點頭，又說：&ldo;你吃早飯沒？走，吃點兒東西去。&rdo;

&ldo;我來的時候吃過了。&rdo;竇澤抬了抬手，亮出手裡的食物，微微笑著說：&ldo;給你們帶飯了。&rdo;

竇源笑了笑接過來，逆著光，她忽然察覺到竇澤身上的衣服，也回憶起這半個多月來竇澤的衣著，問：&ldo;什麼時候去逛街了？&rdo;又像發現什麼小秘密一樣，故意笑著說：&ldo;你也有這麼好眼光的時候？是不是帶了哪個參謀一起？&rdo;

竇澤剛剛整理一夜的鎮定，又被這句話輕易擊散，他扯著嘴角勉強笑笑，說：&ldo;公司同事穿了好看，我看見，就叫他幫忙捎了一件。&rdo;

竇源早起腦袋還不太靈光，便沒注意到他話裡的漏洞，點了點頭，不再追問。竇愛國還在熟睡，劉青已經醒來，洗漱好，到謝小南的病房，跟他們一起吃早飯。

快到上班的鐘點，竇澤催竇源先走，勸她不要挑戰新單位的體制，他一個人留下來就行。

直至醫生查房過來，竇澤便將竇愛國的情況與他說了，醫生了解情況，故意對竇愛國說：&ldo;老先生，你的身體恢復很好，比我見過的很多年輕人都好，不要胡思亂想，很快身體就養好了。換藥的事再推遲一段時間也無妨。&rdo;

一經醫生鼓勵，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