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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蹲下去，捂著肚子，額頭上疼出冷汗。

晚上九點多鐘，住院部樓道里黑漆漆一片，聲控燈時明時滅。下班的護士遠遠看到一個在樓梯間蜷縮成一團的健壯身影，嚇了一跳，喊了一聲：&ldo;誰在那兒？&rdo;

竇澤答了一聲，那護士聽出是他才走近問：&ldo;你怎麼了？&rdo;

竇澤撐著樓梯扶手站起來：&ldo;沒事，天熱吃壞肚子了。&rdo;

他們一家人跟這裡的醫護人員都很熟悉了，那護士笑了笑說：&ldo;天熱是得注意飲食，不然我給你拿點藥吧？&rdo;

&ldo;不用，不是很嚴重。&rdo;竇澤跟那個護士別過，回到病房的時候謝小南還沒睡，似乎一直在等他回來。等他睡到旁邊的陪護床上時，她才小聲問：&ldo;舅舅，家裡是不是沒錢給我看病了？&rdo;

&ldo;……&rdo;他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說：&ldo;不是，我們只是……&rdo;

他沒有說完，就聽到謝小南用稚嫩的嗓音小聲說：&ldo;如果真的沒有錢看病了，也沒關係，千萬不要把我送回爸爸家，我就待在你們身邊，快快樂樂的死去就好很好了……&rdo;

窗外的月光在病床前撒了一片，竇澤有些震驚，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ldo;南南，你會永遠待在我們身邊，然後快快樂樂地活下去。&rdo;

謝小南似乎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瘦小的身體側躺在病床上，安靜地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劉青提著飯盒過來。謝小南還在睡，竇澤糙糙洗漱過，扒了幾口飯，就奔到醫院門口擠上了開往宿舍方向的公交車。他要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昨天淋過雨，那一身衣褲已經皺巴的不成樣子了。

他開門進去的時候，張怡正穿著一身真絲睡衣在客廳裡晃蕩，裡面是真空的。兩人一時間都有些尷尬，竇澤沒想到她起這樣早，只好目不斜視的打了個招呼，進了自己房間。這下也不方便洗澡了，竇澤換好衣服出來，便聽見張怡在罵劉洋：&ldo;你不是說他不回來的嗎？&rdo;

劉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反駁她，語氣有抱怨的意味：&ldo;他昨天是這樣說得，誰知早上又回來？&rdo;

竇澤聽在耳裡，提著包三兩步門口換鞋。沒一會兒張怡從劉洋屋裡出來了，身上已經穿戴整齊，笑著問他：&ldo;吃個早飯咱們一起走吧？我做了粥。&rdo;

竇澤拒絕道：&ldo;我在醫院吃過了，你們吃吧。&rdo;他的個子很高，即便離這麼遠，張怡也能感到身高上的壓迫力，她突然問：&ldo;竇澤，你有一米九了吧？&rdo;

&ldo;嗯？&rdo;他一愣，答道：&ldo;一八七。&rdo;說完也不等張怡再說話，就奪門而逃了。

他們的宿舍離公司不遠，走路只要十五分鐘。竇澤昨天淋了雨，晚上又窩著身體睡了一夜，以往一向強健的身體此時卻開始叫囂不適，小腹那裡有種詭異的墜脹感。

竇澤走進公司的時候裡面只有幾個清潔工在拖地。他上樓到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在座位上一邊喝一邊開啟電腦，肚子裡稍微安生了一會兒，就看到十九層策劃部一個面熟的職員捧著一束玫瑰花走進來。兩人目光對上的瞬間皆是一愣，那面熟的同僚頓住腳步看著他有些進退兩難。

竇澤驚愕道：&ldo;這段時間都是……你？&rdo;

那同事尷尬至極，又不能不送，靈機一動將那花直接扔過來，那花束足有四五斤重，直直砸過來，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