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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澤的嘴唇微微顫動，垂著頭，沒有說話。

竇源掄起包砸他的背：&ldo;你說啊！是不是？！是不是？！&rdo;

竇澤只是彎腰護住肚子，沒有躲，竇源恨極了，也打累了，她把包砸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下，眼淚一串串掉下來，不再抱怨，不再質問，而是痛哭起來，她壓抑著哭聲，表情悲痛扭曲到極點。他們都垂著頭，壓抑著只有彼此才能理解和感受的悲傷。

竇源哭了一會兒，抬起頭，帶著哽咽說：&ldo;小澤，不能這樣啊！你跟他說，我們還他錢，我們還他利息！加倍！&rdo;她抽噎著，拽著竇澤的褲腳，無助地、眼淚流了滿臉：&ldo;你跟他說，南南不換腎了，我們不治了……我們不要他的錢了……&rdo;

&ldo;姐……&rdo;竇澤噙著淚，輕輕叫了她一聲。

竇源無聲地痛哭著，她用自己瘦弱的手掌拍打地面，發出壓抑著的無奈地哀嚎：&ldo;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rdo;

已經有路人停下腳步駐足圍觀，竇澤彎腰撿起她的包，兩隻胳膊插到她腋下將她半提半抱起來，小聲安撫她：&ldo;姐，我們先回家吧？&rdo;

竇源已經哭得有些神思恍惚，卻冷笑一聲，問：&ldo;……哪裡還有家？&rdo;

霍司明趕到的時候，竇源正被竇澤半拖半抱著到路邊打車，他喊了一聲：&ldo;竇澤。&rdo;

竇源聽到他的聲音，像聽到仇人的號角，身體猛地彈起來，撲過去，面目猙獰著，一邊拽他的西服用包打他，一邊尖叫：&ldo;騙子！你這個噁心的騙子！&rdo;

竇澤趕過去拉她：&ldo;姐！你別這樣！別這樣！&rdo;

霍司明並不還手，而是制住她的雙手，對竇澤說：&ldo;你別管，免得動了胎氣。&rdo;

竇源仍在掙扎，聽到這句話，瞬間愣住了，她問竇澤：&ldo;小澤，他剛剛說什麼？&rdo;

&ldo;姐，先上車吧。&rdo;他扶著竇源，將人塞到霍司明的車裡。

竇源還在恍惚，抓著竇澤又問：&ldo;他剛剛說什麼？&rdo;

霍司明坐進了駕駛室，將車窗車門鎖死，才回過頭，眼神冰冷的看著發瘋的竇源說：&ldo;竇澤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rdo;

竇源又跳起來，撲過去從後面勒住霍司明的脖子，大叫：&ldo;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你這個騙子！&rdo;

車身被她的動作晃動起來，竇澤去拽她的手，她卻像魔障了一樣，死死勒住霍司明不丟。

竇澤摳著她的手，喊她：&ldo;姐，你放手！姐！我真的懷孕了！&rdo;

像是被誰按住了開關，竇源才慢慢鬆了手，看過來，那雙眼睛裡已經不再是悲傷，而是絕望，她絕望地看著竇澤，說：&ldo;小澤，你一定是在騙姐姐對不對？&rdo;

&ldo;是真的。&rdo;竇澤垂著頭，說：&ldo;我真的懷了他的孩子。&rdo;

竇源掄起了巴掌，還未打到他臉上，已經被探身過來的霍司明攔住，他狠狠制住竇源的手腕，說：&ldo;我勸你還是鎮定一點。&rdo;

竇澤抬頭看他，說：&ldo;你別這樣對她。&rdo;

霍司明這才放開手，對竇源說：&ldo;你老實一點，別再動他。&rdo;

待車子停到公寓的車庫裡，竇源看著沿路的一切，回頭一臉失望又不敢置信地問竇澤：&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