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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明已經放下了水果簽，一邊松領帶示意竇澤出門，一邊說：&ldo;今天早上和中午已經吃掉了，一半配了早飯，一半當了飯後甜點。&rdo;

&ldo;……&rdo;竇澤被他弄得無言。

霍司明倒心情很好，出門時遇到剛剛整理完會議紀要的白若安，還叮囑他：&ldo;小澤已經把飯桶拿過來了，我給你擱在前臺了，記得拿。&rdo;

白若安一點不介意似的，笑著點了點頭。

等走過很遠，竇澤想了想才開口，說：&ldo;以後能不能別讓白先生去給我送飯了？&rdo;

霍司明一邊走一邊側過頭看他，問：&ldo;為什麼？&rdo;

&ldo;他是你的貼身秘書，要做得應該是商業大案，怎麼能天天來給我送飯呢？這樣不太好。&rdo;

霍司明便停住腳步，站在那裡看他，過了一會兒才說：&ldo;別人去，我不放心。&rdo;

竇澤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一邊狐疑地猜測他與白若安的關係，一邊閉上嘴不再提這件事。

兩人乘直達電梯到了停車場，地下車庫涼涼的，沒有街上的悶熱，車廂裡也保持著怡人的溫度。待兩人坐上霍司明的車子，竇澤問：&ldo;今天吃什麼？&rdo;

霍司明歪過頭看他，問：&ldo;去我家吃，好不好？&rdo;

第十三章

霍司明的問題一出口，竇澤心中便是一顫，他的身體不自覺向後靠，這是一個防禦的姿勢，然後問：&ldo;怎麼去你家吃？我想吃酸辣粉。&rdo;

霍司明回頭看了他一眼，說：&ldo;只是吃個飯而已。&rdo;這話有些歧義，並沒有卸下竇澤的提防。

他沉默著不搭話。

霍司明的手扶在方向盤上，深深地看著他，彷彿看到他心裡去。過了好一會兒，把竇澤都看得不安了，才說：&ldo;家裡的乾淨些，每天在外面吃對身體不好。&rdo;

他仍不死心，負隅頑抗：&ldo;去你家誰做飯？我是不會做，而且都已經這個點了，等吃上飯得半夜了。&rdo;

霍司明看了眼表，笑笑：&ldo;專門請了保姆做飯，這個點應該已經差不多擺上桌了。&rdo;

竇澤抿了抿嘴，不再說話。霍司明看出他不高興，卻不點破。

兩人一路沉默著，霍司明的公寓離辦公室很近，開車十來分鐘。他剛剛停好車，就聽到竇澤有些忐忑地問：&ldo;我們真的不能去外面吃嗎？我真的想吃酸辣粉。&rdo;

霍司明感嘆於他找藉口的技巧，不自覺便笑了，問：&ldo;竇澤，你在害怕什麼？&rdo;

&ldo;我沒有……&rdo;他的長腿窩在車座下面狹小的空間裡，整個人很不安似的。

霍司明說：&ldo;不能上去看一眼嗎？保姆阿姨做了一桌子菜，不吃就浪費了。或者……如果你真的覺得沒有喜歡的，我們再下樓。&rdo;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容不得竇澤拒絕。他無疑是膽怯的，尤其經歷了三個月前醉酒的記憶，尤其肚子裡還揣著一夜荒唐的惡果，他當然不想，也不敢單獨跟霍司明待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

他磨磨蹭蹭下了車，跟著霍司明從直達電梯上去，一路低著頭，摳著指甲蓋與指腹銜接處的死皮。霍司明透過電梯間的倒影看他，說：&ldo;不要摳，一會兒摳破了要流血，回家我給你拿指甲刀。&rdo;

竇澤像是偷糖被大人發現的孩子，心虛似的飛快把手背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