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先去請大夫,這孩子燒得很,怕是病重了。」付尚毅看著王秀禾,王秀禾雖然滿臉急色卻遠不達眼底,剛想喊翠兒去找陳富,就聽付景業驀地大吼了一聲,付尚毅不知他喊些什麼,眼下事發緊急也無暇訓斥,「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找大夫!」
付景業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我去哪找啊」
「我知道。」付景軒扯著大哥的袖子走到王秀禾跟前,問道:「是去請陳大夫過來吧?」
王秀禾能在他的臉上瞧出一絲擔憂,這絲擔憂與付尚毅那一臉下意識表現出來的慌張毫無差別,畢竟人心都是肉長,此情此景若漠不關心,才會顯得過分刻意,讓人心中起疑。王秀禾點了點頭,告訴他兄弟二人陳富醫館的位置。
醫館不遠,出了方宅再拐兩條大街便能找到。
付景業本不該做這些跑腿的事情,方家又不是沒有僕人,憑甚讓他一個遠道而來的上賓前去尋找大夫?若不是付景軒方才踹了他一腳,他又怎會發出聲音引起父親的注意?真是白找事幹!本想等著拐出方家大門再揪著付景軒的衣領罵他幾句,卻沒想付景軒搶先一步,讓他站住。
付景業沒聽清,停下腳步對上付景軒的眼睛,還未破口大罵,卻先抖了一抖,打了個寒顫。
他從未見過付景軒這幅模樣,他弟弟一雙桃花俏眼,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笑臉迎人,即便兩廂起了爭執,也是調笑而過,獨剩他張牙舞爪,而今一改笑顏,滿目陰沉地盯著他,厲聲道:「我讓你站在這裡。」
付景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這幅樣子嚇退了半步,「站就站,我,我還不能怕你不成?」
付景軒沒空嘲他這副慫樣,闔了闔眼,似乎是在穩定心神,而後快步走進陳富的醫館,讓他收拾藥箱一起趕去方家。
陳富聽明付景軒的來意,急忙寫了個方子遞給藥童抓藥,又連連嘆道:「我就說早會如此,只是夫人不聽我勸,即便大當家一雙廢腿,也不可一日施針三次,真是太胡來了!」
付景軒獨自前來就是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陳富不是王秀禾的走狗,只是一名普通醫者,多年以來確確實實想要醫治好方澤生的雙腿,只是近日王秀禾頻繁請他上門為方澤生施針,屢屢勸說無果,只能按著她說的去做。再怎麼說王秀禾待他有些恩情,開設醫館時,也幫他招攬了許多生意。
付景軒問:「他今日突然暈倒,是跟前幾日施針有關?」
陳富提著藥箱,拎著藥童抓好的草藥跟著付景軒一同出門,「自然,得虧大當家不知疼,他若是稍稍有一點感覺,都頂不到今天這個時候。」
付景軒驀地想起方澤生那雙無神的眼睛,緩緩鬆開一直緊握的拳頭,露出滿掌血跡,低喃道:「他真的,不知疼嗎?」
陳富趕到方家時,方澤生已經被送到了主屋的床上,床前圍著一群人,除了付尚毅、柳如煙,還有剛剛遊玩回來提著一壺果酒的陶先知,王秀禾坐在床邊扶著方澤生的手為他擦汗,見陳富過來,趕忙讓開,關切道:「澤生到底怎麼了?」
陳富早跟她說過會有這樣的後果,如今也只不過再當著眾人面的重述一遍,「夫人,凡事過猶不及,大當家這雙腿本是心藥為先,經絡雖然略堵卻不在根源上面,若是連續這樣施針怕是一雙好腿都要扎瘸,日後還怎能治癒啊。」
王秀禾當即落淚,萬分委屈,「我也是一番好心,想讓他快點好起來。」
陳富當她心善,便一直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付尚毅也覺得她這副模樣不像作假,耐心地寬慰了幾句。唯獨柳二孃做了一天的假戲,做得筋疲力盡,得空歇了歇,沒擠上前去湊這份熱鬧。
診治些許,沒有其他大礙,陳富把帶來的藥遞給啞叔,交代幾句便回去了。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