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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而釋然。

‐‐死亡?

沈沢感到身體的體溫漸漸變得冰涼，可意外的是，他的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啊……對，原來他早就對此期待已久了。

時一凌看到前線的戰報時，像是猛然醒悟一般讓於戰舟把自己瞬移到索契谷。

可始終他還是去晚了。

當得到於戰晨獨自去追擊最後一個混血反抗份子時，時一凌心中的恐懼逐漸開始放大，順著於戰晨部下對自己指的方向時一凌飛速趕過去……也還是晚了。

時一凌帶著換裝成丁空的於戰舟站在離於戰晨沈沢十幾米遠的位置停住。

於戰晨和沈沢都沒有動，於戰晨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握著刺穿沈沢胸膛的劍柄，另一隻手摟過沈沢的肩膀，將他緊緊抱住。

時一凌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悶痛，讓他所有話都嚥了下去。

於戰舟注意力一直都在時一凌身上，發現時一凌不對勁他立馬走上前：&ldo;一凌哥?&rdo;

時一凌咬著牙搖了搖頭，想要扯出一個讓於戰舟安心的笑容，但是失敗了。

胸口的悶痛不知怎麼竟然逐步擴散到全身，最後直達大腦神經末梢，時一凌頓時連基本的站立都無法控制，向前一晃，就栽到了下去。

於戰舟眼疾手快地抱住時一凌，他已不是那個幼稚的小孩，但遇到時一凌的事情他仍舊難以冷靜：&ldo;一凌哥?一凌哥!我……對，大夫。我們去找大夫!&rdo;

於戰舟剛抱起時一凌時，時一凌抬起了煞白的臉，拉住於戰舟的衣角，虛弱道：&ldo;你別動，讓我靠一會兒。&rdo;

於戰舟頓時站定，一動不敢動了。

時一凌感到渾身如有一萬隻螞蟻在撕咬他的神經，讓他從一次次昏迷中又一次次甦醒，反反覆覆地承受著體內劇烈的衝擊。

不知過了多久，時一凌突然弓下腰，&ldo;哇&rdo;地吐出一大口黝黑的血液。

而這並非結束，沒過多久時一凌再次吐出一口血。

一連這麼吐了十幾分鐘，時一凌吐出的血液漸漸由黑變紅，又由紅變淡，最後吐出來的一口，竟然是一個由血絲包裹著的小水團。

於戰舟怔怔地看著地上一大片的血，以及血液中央那個水團，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看向沈沢：&ldo;這是……沈沢下的水蠱?&rdo;

沈沢已死，他所下的水蠱也跟著死亡。只是……

於戰舟皺了皺眉，在時一凌昏迷期間，他找來了所有關於魂使血魔的能力以及水蠱的資料，他明明記得水蠱死亡時，只是會離開宿主，並不會像時一凌這樣宛如將體內所有血液都吐出來一般慘烈才對……

而時一凌在將水蠱吐出來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當他再次站起身時明顯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蒼白。

他朝於戰舟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於戰舟眼裡滿滿都是擔心，要不是時一凌之前讓他不要動，他可能早就已經帶著時一凌瞬移到王城最好的醫館了。

時一凌也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在於戰舟爆發前聽他的話，他最後又一次望向於戰晨。

於戰晨仍舊保持著半摟半抱著沈沢的姿勢，像是呆了一般。

時一凌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或許什麼都不說，悄然離開才對。

時一凌閉著眼睛捏了捏鼻樑，剛轉過身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沙啞得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