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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晏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堅決,顯出一種讀書人特有的氣節來,他裝了這麼些日子,唯有幾天這話說的最是真心,讀書做官原本就是為了兼濟天下,正如他名字所起,讓四方河清海晏,而不是為了黃白之物將人民視作草芥,將聖賢書拋之腦後。
縣尉與縣丞兩人見狀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繼續說吧,當初盧晏清就問過他們,是他們沒有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不繼續說吧,礦場那邊……
最終他們還是覺得文人的骨氣不值幾個錢,就算值錢也比不上命值錢,於是他們又想效仿上次,語氣帶了七分暗示三分威脅道,「這事沒跟大人說清楚是我們不對,可大人也得想想,您既然一隻腳都踏進水裡了,另一隻再踏進去又何妨呢,就算您不在意,您的家人呢?」
可盧晏清這一次並不是為了與他們虛與委蛇的,何況自己的妻子已經被接走了,他孤身一人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害怕,因此他也裝作聽不懂他們的暗示似的說道,「這件事你們不必再想糊弄過去,礦場的人和盜匪難道我還分不清嗎,我願意涉水,可卻不願意涉泥水,這些人不能放!」
對於盧晏清的固執他們也沒了辦法,他們作為小小的縣尉和縣丞敢威脅自己的上峰也不過是仗著礦場背後的人罷了,可如今盧晏清卻死活不相信這些人是礦場的人假扮的,反而以為是他們又收了別人的好處,兩個人抓手撓腮,最後只能留下一句,「還請大人三思。」便回去互相商量對策了。
盧晏清卻不等他們把對策商量出來,轉頭就把人都押送去了州府衙門,面對縣尉與縣丞兩人事後目瞪口呆的樣子,他也只是解釋道,「此事事關重大,你們昨日又如此說,我覺得倒不如交給洲牧去決斷。」
這是怕他們暗地裡趁著他不注意把人放了的意思了,兩個人的面色並不好看,但轉過頭想想,人去了州府衙門便也和他們沒了關係,以後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怪不到他們身上了,這似乎又不算是一件壞事,至於洲牧那裡他們有沒有關係,這就不是他們該打聽的了。
於是這整件事下來,縣丞和縣尉雖然對盧晏清不滿,但是竟然也沒懷疑過他,這倒是比預計的還要好一些了。
至於洲牧那邊,一收到盧晏清送來的人原本還以為是地方的小縣令想邀功,也沒多管,尤其是這大過年的,衙門裡也不過是剛剛上工,大家都十分倦怠,於是便直接讓人把人關進了衙門,可是一番審問後才知道出了事。
他們雖然不同一個小小的石河縣一般對礦場頗為忌憚,但說到底也是不願意得罪這麼一個財神的,因此一問出身份,洲牧就想著要把人送回去 ,可這時卻發現平日裡總是消極怠工的司馬此時卻攔住了他。
洲牧此事原本是打算做的隱蔽一些,卻不知傅荀是從哪兒得了訊息,因此為了不讓事情鬧大,他對傅荀還算客氣,「這些人並不是什麼劫匪,不過是底下的人抓錯了而已,因此我才要將他們都放了。」
傅荀聽了這話卻道,「可我卻聽說這些人實在搶劫的當場被抓的,怎麼會有錯,大人還是調查清楚為好。」
洲牧給傅荀臉面也不過是礙於他背後的身份,但沒想到他卻如此的不識時務,因此立刻就冷下了臉道,「究竟你是洲牧還是我是洲牧,我說抓錯了就是抓錯了,何時輪到你來教訓我?」
傅荀並不懼洲牧的臉色,拱手道,「洲牧自然是大人,只是我身為司馬,本就有協助大人之責,因此並不敢忘責。」
這話說的好笑,傅荀上任這幾個月來,何時有好好當過他的司馬了,何況司馬說到底其實不過是一個虛職罷了,要說真正有什麼權責,恐怕是沒有的。
不過這話洲牧自然不好直說,因此他也只是說,「此事我已有決斷,並不需你多言。」
「大人還請三思,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