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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她坐在石階上,看著井口的青苔,嘟著小嘴,百無聊賴地踢著身前的一片小青葉,本想抱怨幾句,卻沒有說出口,她總覺得既然難得出來一趟,總得走遠些吧?和先生逛街,想著就很有意思呢。
「怎麼了?」
陳長生拿著兩根冰棒,說道:「不想吃?我一個人吃兩根會鬧肚子的。」
落落心想先生還是疼自己的,於是便高興起來,從他手裡接過冰棒,與他並排坐著,看著街上的人潮人海發呆。
她舔著冰棒,問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陳長生喀嗒一聲,把冰棒咬掉小半截,含混說道:「剛才買冰棒的時候,聽人說,大朝試的預科考試結束了。」
落落睜大眼睛:「啊!」
陳長生回頭望向她,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太涼?」
落落望向他,有些不確定說道:「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陳長生開始認真地回憶,眉頭擰的越來越緊,然後某刻忽然放鬆。
「我想起來了,我們要代表國教學院去參加青藤宴。」
是的,大朝試的預科考試結束了,夏天來了。
青藤宴便要召開了。
落落問道:「我們要去嗎?」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還是去吧。」
落落問道:「但好像沒人來通知我們。」
陳長生說道:「如果教樞處忘了,我們剛好可以不去。」
落落美美地舔了口冰棒,說道:「嗯,聽先生的。」
第40章 第一夜
那日因為天道院教諭的言語和態度,陳長生確實很不高興,但隨著時間流走,早已消解,對他來說,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憤怒裡,還不如用來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讀書修行,修行讀書。
他真的不怎麼在意青藤宴,一朝成名天下知,從而讓那些曾經看輕自己的人震驚無措、耳光響亮?首先他必須老實承認,現在連洗髓都沒能成功的自己,很難做到這一點,而且即便能……他也不想。
獲得虛名,得到虛榮,當然不是壞事,問題在於,真到了那一天,他平靜的修行生涯肯定會被打擾,再想如最近這些天般,窗外萬事不聞不思,將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讀書,肯定不可能。
落落?首先陳長生怎麼想,她都支援,雖然他沒有帶著她去逛街讓她有些不高興,但一根冰棒都能安撫,更何況這種正經的事情。至於借青藤宴成名……以她的身世來歷,怎麼會考慮這種事情。
這就是陳長生和落落對青藤宴的態度,他們真的很不在乎,即便被遺忘也無所謂。按照過去那些年的經驗,國教學院被再次遺忘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今年有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辛教士的存在。
得到主教大人提醒,辛教士一直在默默體會教宗大人那個簽名背後隱藏的精神,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體會出什麼,也沒有看到京都因為國教學院那名新生發生什麼變化,但至少他再也沒辦法忘記那名新生。
初夏的一天,一輛馬車,駛進百花巷,進入了國教學院。傍晚時分,伴著玫瑰紅的暮色,那輛馬車駛出國教學院,駛出百花巷,順著京都城的街道,來到了天道院,進入了那座墨玉石門。
落落掀起車窗一簾,望向道路兩旁,看著那些建築與亭臺樓榭,眼睛睜的大大的,很是好奇。她以前來過天道院很多次,但都是被族人和皇宮裡的供奉重重簇擁著,從天道院後門悄然而來,無聲而去,除了那些教授與那些教授們親自教導的優秀學生,便再也沒有與誰打過交道,天道院的正門竟是第一次進來。
陳長生來過天道院兩次,最初的報考是極為糟糕的經驗,第二次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也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