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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芝頂著幕籬,細細聽完他所說的病症,腦中那本醫書翻得「唰唰」作響,終於記起了些許關於此病症的記載。
此番她留了個心眼,不忘為自己爭取一下:「醫治此病我有七分把握,不過這得是另外的價錢。」
對楚離而言,沒有比談錢更容易的事情,當下便應了。
那白色的幕籬左右晃了晃,裡頭的穆芝將頭搖成個撥浪鼓。
自從經歷過被人從深山老林的屋子中一把提溜出來,扛麻袋一般扛進了王府,全程毫無招架之力,她便對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極大的危機感。
她原以為,那些世外高人將自己活成個山頂洞人的模樣是為了苟住,是以縱使那隱秘的竹屋距離她鍾愛的燒雞十萬八千里遠,她也忍了。
未料到逃避不僅可恥還沒用,當那暗衛頂最正的臉下最狠的手時,她方才明白,沒有權利地位家世背景的人命,在此處一文不值。
穆芝早就細細打算過,只是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又怕這條件開得太過唐突,只能試探著開口:「我一介平平無奇的神醫,手無縛雞之力又身懷絕世醫術,這世道與我而言著實危險。」
她試圖打量一下楚離的神色,奈何楚離在溫晚亭以外的人面前,素來滴水不漏。
穆芝橫豎沒看出來啥,只能壯著膽子繼續說:「我想要個身手極好的侍衛保護我,大概就和上次把我扛回王府的小灰差不多就成。」
穆芝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左右是個灰濛濛的人形,便信手拈來取了個暱稱「小灰」。
楚離在這等小事上從不糾結,培養一個暗衛縱使要耗費許多心血,但同溫晚亭的安危相比實在不值一提,更何況那暗衛跟著穆芝,會比跟在他身邊輕鬆得多,也算是個好去處。
若他沒記錯,將穆芝扛回府的暗衛,應當是甲隊的隊長,那日在書房中被溫晚亭錯認,承了她一句「夫君」的那位。
楚離當機立斷,覺得這暗衛是得送走,且送得越遠越好。
他食指微曲,有節奏地扣了扣花梨白石的案臺,樑上不知何處角落飄下個灰衣人影。
穆芝訝然:原來這還是暗衛的標準出場方式……
楚離衝著跪在地上的人影道:「等暗衛甲隊的隊長任務歸來,告訴他今後隨護穆芝姑娘身側,奉她為主,與王府再無關係。」
那人影利落地應下,眨眼間又消失在屋內暗角。
穆芝甚至抬起頭,往雕著青蛟騰雲的房梁處仔細瞅了瞅,妄圖能找出那暗衛的一片衣角來,結果一無所獲。
待談妥了報酬,楚離終於拉回正題上:「所以,此病如何醫治?」
穆芝將遊離在橫樑上的視線收回,從容道:「最穩妥的法子還是要將那人請來,我親自為她診脈,方可根據病人的體質實情來開方子。」
楚離既然信了穆芝的醫術,也未想過將溫晚亭的事情瞞著她,當即為她安排明日候診,還不忘囑咐了一句此事不宜對外聲張。
穆芝一聽病患是溫晚亭,當下有些心疼這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楚王妃。
先是身患奇疾勞其筋骨,再是身陷冤案苦其心志,這一番折騰,上天不是要降給她個大任,便是要降給她個男人。
思及此處,她瞥了瞥月光燭火相融間,楚離軒然而立的身姿,明亮處清如謫仙,晦暗處沉如修羅。
她出了書房時還在想,若是降下個楚離這般的男子,溫晚亭應是不虧。
送走了穆芝,書房內靜了靜,待確定人已走遠,才有暗衛自陰影裡出來。
「主子,那位有口諭,說今日在宮中您走得匆忙,所以忘了問,王妃孃家那道先帝遺[cx獨家]詔您準備如何處置?」
「給他回話,讓他不必憂心,王妃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