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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白雪紛飛,冰塊四射,陰陽九合傘筆直落下,插入不遠處雪地之中,「嗡嗡」直震。
原來科汗淮料定自己真氣無法久繼,是以孤注一擲,故意誘使黃炬全力傾壓而下;壓力越大,反震力自然也就越大,科汗淮的真氣被壓縮在極小的空間內,蓄勢待發,突然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形成狂猛無匹的斷浪氣旋斬,一舉破敵。是可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拓拔野、雨師妾又驚又喜,登時放下心來。烏絲蘭瑪低咦一聲,碧綠明眸閃過古怪的神色,似是頗為詫異。
黃炬劇烈乾咳,喘息著厲聲喝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科汗淮輕輕擦去嘴角的血絲,微微一笑,道:「金門山神德高望重,對她又有厚恩,科某豈敢有不敬之心?只盼神上能放我一馬,便感激不盡了。」
黃炬細眼精光四射,瞪視著科汗淮,半晌方嘆道:「好個斷浪刀科汗淮!不愧為大荒五十年後之第一人。老夫……老夫敗給你了。」
他八字灰眉微微一揚,驀地一拍雪地,沉聲又道:「但你引誘聖女,觸犯第一戒律,其罪斷不可赦!不是老夫不肯放你,實是天威難違。大不了老夫殺了你之後便自刎謝罪,與你在黃泉路上做伴!」
話音未落,那天犬已狂聲咆哮,朝科汗淮猛撲而去。
拓拔野大駭,方甫凝神運氣,天靈蓋陡然一緊,一股凌厲真氣森然撲下,直鑽心脈,耳畔聽到烏絲蘭瑪柔聲傳音:「乖乖地別動。」
當是時,「錚」地一聲脆響,風聲破嘯,一彎青白色的耀眼刀芒飛旋怒舞,當空劈落,朝著天犬雷霆急斬。
科汗淮、黃炬齊齊一震,失聲道:「是你!」
天犬驚駭悲鳴,雙翼電拍,倏然破空衝起,避讓開去。
刀芒飛旋,在雪光輝映下閃爍著綺麗的艷光,赫然竟是西王母的刀形玉勝「天之厲」!
雪花捲舞,一道人影翩然飛落,「天之厲」悠然翻轉,輕飄飄地懸在她的腰間。雪裘白裳,玉勝搖曳,瓜子臉端莊秀麗,如霜雪凝結;典雅高貴,不怒自威,正是西王母白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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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蘭瑪嘴角微笑,以細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終於來啦!」
拓拔野心下又是一沉:「難道西王母是她叫來的嗎?」驀地猜到她要幹什麼了,驚怒更甚。
西王母淡藍秋波橫掃,飛快地瞥了科汗淮一眼,閃過一絲複雜已極的神情,雙靨泛起淡淡的暈紅;略一凝神,朝著黃炬翩然行禮,恭聲道:「不知師父光臨,水香接駕來遲,萬請恕罪。」
黃炬木無表情地搖頭道:「老夫何德何能,豈敢再自居聖女師父?」
西王母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的恩德、教誨,水香一刻也不敢淡忘。」她語調謙恭,聲音漸轉輕柔,聽來更加悅耳。
黃炬「哼」了一聲,冷笑道:「不敢當。你的眼裡、心裡當真有我這個師父嗎?倘若如此,又怎會有今日?」
西王母柳眉輕蹙,欲語還休。
天犬一溜煙跑到了黃炬身邊,怯生生地望著西王母,喉中發出「嗚嗚」地哀鳴,巨尾搖動,似是向她討好。
黃炬冷冷道:「聖女殿下,你初登聖女之位時,身邊極少朋友,常常和這天犬玩耍聊天,把它當作最為知心的朋友。但適才,你一出手便欲取它性命,你……嘿嘿,對這忠心耿耿的天狗尚且如此,對我這風燭老人又有什麼念舊之心?」
西王母眼圈微微一紅,低聲道:「水香幼年喪父,初登聖女之位時不過七歲,族中許多人瞧我不起,百般刁難,若不是師父支援、庇護,水香焉能有今日?這些年來,師父雖身在崑崙之外,卻仍時時刻刻暗中保護著我,水香又何嘗不知?在我心中,早已將師父視為生身父親一般,敬愛有加。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