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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夢枕也輕輕一笑,「今兒是他的生日,我們成親後,每年這天我都要親手做一碗壽麵給他,只是我的廚藝太糟,我知道他說好吃也只是在哄我罷了」
「怎麼是哄你呢?你不知我盼了多久,才盼到這一碗麵條,」齊鶴唳把一碗麵吃得湯都不剩,「這樣一年一年的做下去,等我們白髮蒼蒼的時候,你做麵條的手藝定然是無人能比的了。」
三人相視一笑,多少的話都盡在不言之中,複合之後,他們再不會錯過每年元宵節的燈會、生日時的壽麵、冬天裡的白梅花,愛意在這些小事中被經營滋養,再無以前的忐忑猶疑,愈發堅定而深長。
「我來是想求小舅舅與小舅父一件事,」瑜哥兒再忍不住,恨不得也與周長平這樣溫存的廝守,急急地把心中所想吐露而出:「昨日的花宴,我已選定了皇后,可母后還要我再選兩名妃子一起進宮,我不願意,只想和皇后一世一雙地相守,母后卻不答應,讓我好生煩惱!我想小舅舅與小舅父定能明白我的心思,不知能不能請三位長輩助我一臂之力,向上勸服母后,向下壓服朝臣,普天之下能幫我的達成所願的,只有你們了!」
江夢枕有些愕然,他看了一眼面色深沉的齊鶴唳,又看了看面露焦急之色的瑜哥兒,斟酌著開口安慰道:「皇上先別著急,此事須從長計議,你的婚事不僅是家事、更是國事,依我看來,姐姐那裡倒不是難關,她近年來已看開許多了,朝臣那邊才是真正難辦你畢竟是皇帝,而且你還需考慮的是,此話一出,你選定的皇后將會承擔比你更多的壓力與指責,所以在謀定之前,你萬不可把這心思到處去說」
瑜哥兒心裡一凜,有心人動搖不了他的想法,難免會去害周長平,他背上冒出些冷汗,趕緊說:「我只說與了母后與三位知曉,我也擔憂會出差錯,所以沒有在朝堂上貿然說出來,今日小舅父告了假,我怕說出來也沒人會支援我」
「就算今日我在朝上,也不會支援陛下的決定,」齊鶴唳沉聲道:「您與我們畢竟不同,您是天子、是皇帝,不按規矩辦事就會被天下人質疑指責,就算是我們這樣的身份,我也是叛出了齊家、九死一生才換來和夢枕的一生一世,您的決定又會引來怎樣的軒然大波?您還沒有親政,朝中的各方勢力各有心思,此話一出,必然引起一陣大亂,萬望您三思。」
瑜哥兒怎麼也想不到,齊鶴唳竟然不肯幫他!任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過磨破了嘴皮,齊鶴唳就是不為所動,江夢枕見外甥一臉喪氣失望,忙打圓場道:「這本是急不得的事,瑜哥兒先回宮去,我和他說說」
他親自把瑜哥兒送出府門,像小時候一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車架遠去,齊鶴唳走到他身後道:「如果皇上就這樣放棄了,說明他也無法守著周家的哥兒一生一世,你不要為他難受,你我都知道這條路有多不好走,他是皇上更要難上千萬倍。他的感情有多堅定?又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心?我沒看見皇上的決心前,是絕不會出手幫他的,否則不止害了他,更會害了周家的哥兒。」
「我明白,眾臣奈何不了瑜哥兒,周家的哥兒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了,」江夢枕嘆息了一聲,「我只是感慨,這世上還是有深情的人,像我父親、像你、像瑜哥兒,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見異思遷的好色之徒。有些男子自己墮落庸俗,就說天下人都是一樣的烏糟,這樣的話越傳越多,大家竟覺得男子花心是約定俗成的常事了,越發讓哥兒姐兒沒了指望。」
齊鶴唳攔著他笑道:「聽了你這一番感慨,我真希望瑜哥兒不要叫你失望才好。」
「我信他,」江夢枕笑望著丈夫道:「我們江家的人,總有一點痴意的。」
齊鶴唳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是啊,你家的人比齊家的人強上太多了。」
三人在暮色中挽著手往白頭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