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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病，沒有中間值。他和他姐太苦了，真真切切歸屬於病不起的那一類人裡。

他完全忘了他放假之前，他和霍雲江還在&ldo;冷戰&rdo;。

對方一貫沉默，而他此時此刻也沒有心情找話閒聊;放在口袋裡的手來回摩挲著紙幣，傅璟三的腦子裡全是可能發生的惡劣結果。他想起他的倒黴同桌‐‐那個得了腎衰竭差點死掉的羅琛。

如果，他是說如果，如果傅璟一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思緒正往地獄前行，一隻手極其突然地搭上他的肩膀。這一下幾乎把傅璟三嚇得彈起來，他慌張地看向旁邊：&ldo;……怎麼?&rdo;

&ldo;是我想問你，你怎麼了。&rdo;霍雲江不緊不慢地抽了張紙巾遞到他眼前，&ldo;你在出汗。&rdo;

他根本沒工夫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他只想快點趕到醫院去。雖然如此，他還是接過紙巾草草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說：&ldo;可以再開快點嗎?我很急。&rdo;

&ldo;再快要超速了。&rdo;霍雲江說，&ldo;馬上就到了，不用急。&rdo;

其實那天在車上的對話，傅璟三的記憶很模糊。

他只記得他匆忙趕到醫院繳費後，看著姐姐進去做檢查，又陪著她等候結果。這期間霍雲江就一直在他旁邊，卻一言不發;他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時，還是傅璟一問了句：&ldo;你同學怎麼也過來了……&rdo;

他茫然地看了看霍雲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在他的認知中，霍雲江應該送他抵達後就坐著那輛車回家才對。

&ldo;路上遇到了，順便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rdo;霍雲江輕聲說著，淡淡地朝姐弟倆笑了笑。

矯情點的說，那瞬間的笑容讓傅璟三如沐春風，甚至忘了自己之前有多討厭他。

&ldo;傅璟一在嗎，進來。&rdo;

&ldo;在，在!&rdo;傅璟三搶著回答，連忙拉著姐姐往醫生那兒走。

接著醫生便開始詢問起她的症狀，時不時點著x光片說些傅璟三聽不懂的話。他是聽不懂醫生嘴裡那些專業名詞，但他聽得懂姐姐的話‐‐在來醫院之前，她已經咳嗽了很久，時不時低熱，而且胸口疼得厲害。這些他根本不知道，除了咳嗽他聽見過以外，傅璟一什麼都沒對他說過，還裝作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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