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3 頁)

&ldo;只是她死了之後，我好像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rdo;霍雲江低聲說著，&ldo;沒什麼東西真正屬於我。&rdo;

&ldo;……&rdo;

&ldo;這種感覺挺糟糕的。&rdo;

傅璟三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或者說他壓根沒想過，霍雲江久久不來學校，是因為這件事。他的長輩甚至都沒給學校說清楚事情的原委，只用一句&ldo;病假&rdo;概括，這彷彿充分說明瞭他和他親生母親尷尬的名分。

他實在不會安慰人，更不知道怎麼安慰霍雲江。

於是傅璟三猛然掙脫他的懷抱，雙手握住他肩膀，八字眼瞪大了一圈，愈加凶神惡煞地看著他：&ldo;……喝酒去吧?!&rdo;

&ldo;嗯?&rdo;

&ldo;帶錢了嗎?沒帶錢我上去拿，&rdo;傅璟三說，&ldo;我請你喝酒!&rdo;

他知道霍雲江的身世，卻從來沒往深處想過。

站在他這樣的窮苦人民立場來看，有錢人的愛恨情仇純屬沒事找事;哪怕是私生子，也比社會底層的工蜂要活得痛快。

可事實上，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愁苦，各自有各自的不痛快。看見霍雲江那副模樣，傅璟三甚至覺得這世界上也許沒有誰真的活得痛快，大家都很苦，且拼了命的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苦。

那個讓他覺得屈辱的紋身，大概對霍雲江來說有著更深刻的意義。

他領著霍雲江去便利店買了一打灌裝啤酒，還買了點下酒零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坐在碼頭附近無人經過的階梯上。

江水一波又一波地輕輕翻湧，拍打著河岸;傅璟三剛開始被夜風吹得渾身起雞皮，幾罐酒下去之後身上便開始發熱;他和霍雲江都不擅長扯淡，兩個人聽著水聲喝了半小時的悶酒，氣氛卻並不尷尬。

傅璟三喝到頭有點發懵，才突然起了個話頭：&ldo;你哭過了嗎?&rdo;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霍雲江卻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ldo;……沒有。&rdo;

&ldo;那你現在哭，&rdo;傅璟三一邊說，一邊不自在地偏過頭，說，&ldo;就當我們都喝多了，明天早上我就忘了;我肩膀借你也可以……不用憋著，真的。&rdo;

&ldo;我不想哭……&rdo;霍雲江道，&ldo;我是說，沒有哭的慾望。&rdo;

傅璟三沒敢再往下說，他怕把霍雲江再拉回難受裡。從他不來學校開始，也已經過了十天;興許撕心裂肺的難受早已經過去了……也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沒有那麼傷心。

放在別人身上這話一定是逞強，可放在霍雲江身上卻很真實。

對方所展現出來的人格，就是這麼一個對所有事物、包括感情都異常漠然的樣子。

唯獨對他不是。

思緒飄到這兒，酒精讓傅璟三沒空去思考這話合不合時宜：&ldo;我能問你個問題嗎?&rdo;

&ldo;嗯，你問。&rdo;

&ldo;你到底喜歡我什麼……還是隻是說著玩而已?我真的搞不太懂……&rdo;

&ldo;看著你我會有種活著的實感。&rdo;

&ldo;你能說簡單點嗎?&rdo;

&ldo;簡單點就是…&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