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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他沒說話，霍雲江和另一個男人三兩步便走了他身旁;男人抓過桌上的煙，順手遞了跟給霍雲江，歪著腦袋點菸道：&ldo;苒苒，你包個固定的玩都算了，成天換來換去的。&rdo;

金屬打火機盒蓋的響聲彷彿就在傅璟三耳朵邊，然而他頭埋得極低，不想看霍雲江是否就站在他身旁。即便不看他也感覺得到的，別墅裡氣味混雜的空氣中，長青木的香味隱隱約約地混入他的鼻息間，每一次呼吸都能真切感受到那人的存在感。

這是最壞的再相遇。

霍雲江說：&ldo;多少錢?&rdo;

秦苒揚揚下巴，有些不耐煩地跟著重複：&ldo;說話啊，多少錢?不說可就一分錢都拿不到了。&rdo;

這話裡包含了多少侮辱，傅璟三已經不想去思考。

唯一幸運的，大概是霍雲江沒打算和他來一場感人的久別重逢，也沒對他表現出任何厭惡。

他們在這方面有些微妙的默契，不必事前溝通都會齊齊選擇假裝不識。dijiuw第九中文網

傅璟三手臂的肌肉已經因為長時間緊繃著拳頭而發酸，就在秦苒反覆催促他報價之後，他終於鬆開拳頭，認命般地接受了現狀。

&ldo;十……十四萬。&rdo;

秦苒正打算說什麼，霍雲江卻搶先開了口：&ldo;你值十四萬嗎?&rdo;

&ldo;……&rdo;

&ldo;我以為兩萬應該夠了。&rdo;他抽了口煙，說得很輕巧。

傅璟三猛地一震，接著咬緊了後槽牙，強忍住甩臉走人的衝動。

只有他聽得明白霍雲江的意有所指‐‐霍雲江在侮辱他。

&ldo;兩萬也太少了吧雲江哥，哈哈。&rdo;秦苒嬉笑著道，&ldo;十四萬都不算多，你還是個很知足的。&rdo;

秦苒還準備打算再調侃幾句，恰逢此時有電話進來。她抬手示意旁邊的男人讓開，自己則拿著手機走往落地窗那邊。

傅璟三在整個畫面中都顯得格格不入，好像硬生生闖進了自己不該闖的世界。

‐‐如果不是在這裡，遇上霍雲江，他們也許還能說一句&ldo;好久不見&rdo;。

‐‐快點走吧，別站在他身旁，別看著他。

‐‐別再出現。

屈辱衝破了他能承受的極限後，惱羞成怒被壓製成了綿綿不絕的無力感。

在這之前，他如果能死乞白賴地撥通霍雲江的電話，狀況都會比現在好一千倍。

半分鐘後，霍雲江低沉的聲音擊退周圍的嘈雜，用只有他能聽清楚的音量道：&ldo;既然要賣，不如賣給我。&rdo;

傅璟三驀地扭過頭，眉頭緊皺著怒視向他。

他的話就是薄薄的刀片，在他身上來回割裂出細小卻不夠致命傷口，讓他體無完膚，卻又死不了。

而對方甚至在笑，嘴角微微上翹著，那雙眼睛裡有嘲弄的光。

&ldo;霍雲江，別惹我。&rdo;他沉沉道。

&ldo;這很難選嗎，反正都要賣。&rdo;霍雲江更湊近了些，那種壓迫力足以讓人窒息，&ldo;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把你從秦苒手裡要過來;還是你更願意賣給女人?&rdo;

&ldo;……&rdo;

話無須說得更明白，傅璟三知道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