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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必須去承擔他父母的過錯,明明在他父母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他不過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罷了。
直到十六歲那年,他才第一次有了另一個選擇。
上頭來人告訴他,冷家的人想要帶你走,走不走決定權在你。那時,林時雨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答應。
那時他才十六,根本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自己帶去什麼樣的影響。他只期盼著,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讓他做什麼都好。
只是規定就是規定,他必須待到十八歲能才離開。
剩下兩年裡,林時雨瘋狂期待著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生活,他甚至主動請教了同在基地內,相貌最好但人緣卻奇差的sauel‐‐不因其他,只因sauel是為數不多常在外面生活,卻自願回到基地內的怪人‐‐至少在林時雨看來,sauel是個怪人。這裡的人都只想著如何能夠離開,就只有他,想著辦法將自己藏到裡面。
基地內人人都是封閉沉鬱的。每個人嚴格恪守著自己的各人空間‐‐獨立的狹小房間,獨立的擠窄浴室,只有在去學習或進行其他活動的,人與人之間才會有接觸。
林時雨覺得在這裡很壓抑,越長大越壓抑。內心對自由的渴望越來越大,卻始終得不到滿足。就是在最壓抑的時候,他患上了神經性貪食症。好似只有透過不斷地往自己胃裡塞東西,才能填補一些內部的空虛。
可吃得多,免不得發胖。林時雨擔心被別人發現自己總在偷吃的事,後來每回吃完,他都會跑到衛生間去吐出來。
他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這樣的自己已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病態‐‐可他意識不到自己這樣是不正常的,他以為人就是這樣的。
畢竟這裡,是個連真名真姓都不得使用的地方。
林時雨問sauel,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如何了,我若真能出去,就可以自由了嗎?
sauel笑他傻,問他,你知道冷家為什麼指名了要你嗎?
林時雨搖頭。
sauel告訴他,那是因為你這張臉,長得很像冷家少爺死去的心上人。
林時雨隱隱約約知道心上人是什麼意思,雖然這裡的生活封閉枯燥,但也不是完全就與世隔絕了。他們每月都有可以出去兩次的機會,不過也是在有人監督的情況下罷了。
林時雨摸摸自己的臉,問,我的臉,像另一個人?
sauel告訴他,很像。
林時雨卻不覺得這是件會讓他心裡不舒服的事,他甚至感謝自己的長相,或是感謝自己相像了的另一個人。畢竟有那個人的存在,才有瞭如今他能離開這裡的機會。
林時雨只在乎自由,又問,那我到底能自由嗎?
sauel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小孩一樣,你都十六了 ,還不知道冷家人要你到底是要你做什麼嗎?
林時雨仍是搖頭,他真不知。
sauel見他這幅茫然的模樣,最終也沒有把話說破,只道,你出去後能不能自由,就看冷家怎麼安排你了。你要好好表現,也許討得冷家少爺喜歡,他就會放你自由了。
於是林時雨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自己快到十八歲,盼著冷家少爺來這裡將他救出去。
林時雨跟冷長書的生日碰巧都是在六月一號,兒童節那天。但實際林時雨早已忘記自己的生日是在幾月幾號,十八歲真正到來那天,最期待的他反而沒有意識到。
那天他被帶到基地門口,除了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其他什麼東西都沒帶。
領他到門口的人機械般地說道:&ldo;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