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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另一邊的制服警員更是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配槍,頂在了“教授”的頭上。但他們很快發現,“教授”腕上的手銬並沒有鬆脫,連線著腰間拘束具的鐵鏈也鎖得緊緊的——他抬起手只是想指著窗外而已。
麥卡錫訕訕然地將神經過敏的手從腋下抽回來,用眼神示意制服警員將槍收起來。他回過頭,順著基爾戈·特勞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視野之內,已經可以看到一片片的小樹林。
“我們快到了。”基爾戈·特勞特道,“警官,瞧見那片小樹林了嗎?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三輛車穿過樹林,停在無名河灣邊一片鬆軟的泥地上。這是一個由伊利湖支流匯聚形成的小河灣,五大湖邊總是能找到這樣僻靜的消暑之地。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從車上下來,甚至連一向愛惜儀表的律師尼古拉斯·顧都已經不再在乎爛泥是否會毀了他鋥亮的皮鞋。“該死的老爺車!”他小聲抱怨了一句,隨即十分專業地站在了他的委託人的身旁。
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片被廢棄的度假垂釣小屋,有三棟之多,但接近河邊的兩棟只剩殘骸,顯然當初的建造者低估了伊利湖支流暴發的夏季洪水的威力。
哥倫比亞電視網的獨家跟蹤採訪小組開始從“育空”車上卸下他們的裝備,架起衛星天線,攝像師扛起攝相機,開始對著女記者拍攝試機畫面,與他們乘坐同一輛車的警局的公共關係主管肖恩·邁爾斯與另一名制服警員跟在採訪小組後面,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便能夠隨時控制採訪的程序,避免那些匹茲堡警察局不願讓公眾看到的畫面出現在鏡頭中——這雖然是匹茲堡近十年來一等一的大案,但採訪並非現場直播,所以肖恩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緊張,顯得遊刃有餘。
“就是這兒。”特勞特對著鏡頭,指了指尚算完整的那棟木屋。現場氣氛瞬間改變了,之前那種從車上下來放鬆一下的空氣一掃而空,人們開始緊張起來。
“在屋子裡?”伊恩·麥卡錫問。“教授”點點頭。
麥卡錫揮手示意隨行的制服警員開啟門,那個魁梧的制服警員從警車的後備廂拿出一把大型扳手,一下敲落了門上的掛鎖。在場所有的警察,除了現場鑑證小組之外,都拔槍在手——雖然並不是十分必要,但在事前的簡報中,肖恩·邁爾斯仍是要求每一個警察在攝像機鏡頭前表現出其強悍的一面,以免被那個匹茲堡史上最兇殘的連環殺手搶了風頭。
木門發出艱難的呻吟聲,被緩緩地推開。即使是在盛夏,屋內依然陰森昏暗,一股腐朽的黴味撲鼻而來,警員開啟手電筒,反手持握,墊在手槍下,緩步走進屋子,環視了一週。
“安全!”
於是所有人都將槍收回了槍套。隨後進入房間的是肖恩和採訪小組,攝影助手開啟行動式的補光燈,室內立即就變得和屋外一樣明亮了。“教授”基爾戈·特勞特和他的律師尼古拉斯·顧跨過門檻,緊隨其後的是今天的另一名主角——正義那方的主角——匹茲堡警局的三級警探伊恩·麥卡錫,隨後是手提工具箱的犯罪現場鑑證小組和助理驗屍官。只留下了一名制服警員在周圍圍上警戒線以及在門口擔任警衛。
麥卡錫環視四周,屋子是一層的平房,除了衛生間之外並無分隔,或許是堆積了過多的舊傢俱和雜物的緣故,房間裡比屋子外面看上去要小得多,他原以為這屋子至少能容納二十個人,但當現場鑑證小組的人也走進屋子後,他幾乎連彎腰繫鞋帶的空間都沒有了。
鑑證小組的人皺著眉頭,顯露出極度不滿的神情,對於每一個出現在現場的外行人,包括警察在內,他們向來都充滿敵意——但沒辦法,今天出現在這屋子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各自充分的理由,相較之下,他們反而是相對次要的角色。
尼古拉斯·顧又開始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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