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部分(第4/5 頁)
沈珠是真心實意誇獎;這青年容貌俊秀;談吐‘精’致;穿戴不俗。不說別的;身上料子;看似尋常平綢;實際是不亞於貢品的稀罕物;就是沈珠也只是見過沒有穿過腰間一塊小兒巴掌大的平安無事牌;細膩如脂;價值千金。沈家三房亦是大富之家;沈珠供應又是頂頂好;見到這青年都忍不住自慚形愧;可見這青年富貴‘逼’人。
“敬人先敬衣”;世人多半如此;沈珠亦不能免俗。
沈珠與其說是被這青年的氣度風儀吸引;還不如說是被這份富貴折服;生了攀附的念頭。
沈珠心中殷切起來;低頭再看自己的衣裳就堵心。他昨日挾怒而出;連身邊小廝長隨也都撇下了;行李什麼的更沒有;只是身上帶得幾張莊票;才沒有顯得狼狽。昨晚宿醉;身上儒生服都蹂得不行樣子;這才打發客棧小二去買了套成衣;雖也是綢衣;可卻顯得寒酸了。
那青年似沒有發現沈珠的窘迫;溫煦道:“都是小弟昨日拉沈兄吃酒;才耽擱了賢弟今早登船……賢弟要是不嫌棄小弟粗鄙;就與小弟同行吧……”
這青年滿臉真摯;沈珠是有心攀附;假意推脫了兩句;就應下了。
少一時;兩人到了碼頭;登上一座樓船。
看著比華麗的艙室;還有這份敢夜間行船的膽氣;沈珠越發肯定這青年身份不凡;自是不願意‘露’了怯;少不得將祖上榮光與現下宗族勢力拿出來說一說;什麼“學士之後”;“松江首姓”;“滿‘門’儒衫”;“兄弟雙狀元”。
這青年果然滿臉欽敬之‘色’;眼中異彩連連;應和道:“松江沈氏;久仰大名;不愧江南士族之首……”
沈珠與有榮焉;道:“不過是耕讀傳家罷了。”
那青年神‘色’閃了閃;道:“賢弟自謙了;松江本就富庶之地;沈家又在松江傳承幾代;這底蘊就不是尋常士紳能比得上的……”
沈珠“哈哈”一笑:“不過是田畝數多些;出士的族人多些罷了。”
什麼二房尚書與祭酒;九房的學士;四房的狀元;宗房的知府;五房的東宮屬官……沈珠都洋洋得意地點了一遍
這青年口中贊聲不絕;聽完少不得問道:“不知賢弟府上是貴宗那一房?”
沈珠一頓;道:“小弟是三房嫡支;與宗房、二房、四房尚是五服親;只是先祖父壯年而逝;家父身為長兄;為了看顧三位幼弟耽擱了進學;幸好在庶務上所長;也積攢下一份家業;日子過得也隨順;不能說在族人中數一數二;也無人敢小視。只是幾位叔父年歲漸長後;受人蠱‘惑’;鬧出分家爭產的醜事;家父如了他們的願;也是灰了心;如今不過是守業罷了。”說到最後;已經是面帶唏噓。
“人心不古啊”青年跟著嘆道。
沈珠並不覺得自己是信口雌黃;反而真心覺得三房如今境遇都是幾位叔父的緣故。長兄如父;自己父親雖沒有親自經營;可要是沒有他這個讀書人支撐‘門’戶、坐鎮家中;幾位叔父怎麼能毫無後顧之憂地拓展生意?其他房頭也不懷好意;要不然也不會慫恿幾位叔父分家分產。歸根結底;還是窺視三房產業罷了;四房沈源勾結賀家;不就是為了侵佔三房產業?
只是到底記得家醜不可外揚;沈珠才沒有將幾房勾心鬥角的事情說出來;只將錯處歸到賀家頭上;連“挑唆”幾位叔父分家的罪魁禍首也成為賀二老爺。
至於賀家針對沈家的原因;那自然是賀家當朝‘侍’郎不忿一直被沈家壓著一頭;這才在沈家二房尚書病故後欺壓沈家。不過沈家就是沈家;就算沒了個尚書;還有其他人;這才有沈理出面“遏制”賀東盛;使得賀家不得不收斂的後話。
懷著對賀家的厭惡;沈珠口中這賀家就成為“暴發戶”。
說起賀二老爺來;沈珠也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