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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泡得渾身燥熱,再吃點清爽的醃杏子,真的不錯。」他邊吃邊頻頻讚嘆。
洛白本想回屋,聽到這話後也挪不動腳了,眼睛瞟著那果盤。
楚予昭捻起一顆杏子問他:「不過來嘗嘗嗎?」
洛白舔了舔有些乾的唇瓣:「算了,等會再吃吧。」
楚予昭奇怪地道:「不想吃就進屋啊,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不冷嗎?」
洛白身上被溫泉泡出來的熱氣已經散盡,身體上還布滿水珠,這下終於感受到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上也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進屋去吧,我再泡一會兒也回屋了。」楚予昭催道。
楚予昭這樣催他回屋,洛白反倒不慌了,嘻嘻笑著往池子裡下,說:「算了,我再泡會兒,吃兩顆醃杏子,現在不進屋了。」
楚予昭沒做聲,只垂著眼在陶碗裡挑挑選選,可就在洛白從池子裡游到他身邊時,突然一個伸臂將人撈到懷裡摟住。
洛白猝不及防,被嚇得驚叫了聲,楚予昭箍緊他的腰,微笑道:「跑啊,繼續跑。」
說完就低頭含住他的唇,洛白正嗚嗚地控訴,就覺得嘴裡突然被塞進一個東西,用牙齒輕輕一嗑,酸中帶甜的汁水便溢滿口腔,是一顆醃杏子。
楚予昭用額頭和他輕輕撞了下,低聲道:「別慌,現在不弄你。」
天色盡黑,熱氣氤氳,洛白躺在楚予昭懷裡,時不時吃一口他餵進嘴的乾果,一起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四下寂靜無聲,可以聽見雪片落在地上的沙沙聲,某處的樹枝被積雪壓斷,發出咔嚓一聲輕響。
洛白轉頭去看楚予昭的臉,發現他蹙著眉,一臉心事重重,便忍不住問道:「哥哥,楚琫的事,你可有什麼打算?」
這段時間,雖然楚予昭絕口不提京城和楚琫,但洛白知道,這事遲早都要擺到明面上來。
楚予昭撩起一捧熱水澆到洛白肩上,低聲說:「其實這些天我想過很多次,和你就這樣生活在楠雅山上,比做什麼皇帝要強得多,既然楚琫想要,乾脆就將皇帝讓給他。」
洛白聽到這話,心裡猛然一動,眼睛也亮了,從楚予昭懷裡坐起了身。
做娘娘雖然好,但是比起在宮裡做娘娘,他也更喜歡和楚予昭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楚予昭轉頭看向他,漆黑的眼眸裡是深深的愧疚:「但是洛白,我不能將帝位讓給楚琫。他已在京城登基,自封為帝,卻斬殺了很多對他不滿的人,手段毒辣殘忍,毫無帝王胸襟。我不能將大胤交給他,他不能做大胤皇帝。」
眼見洛白臉上又露出失落,楚予昭摸了摸他的頭,和他額頭相抵,鼻尖輕輕廝磨:「但我應承你,將帝位拿回來後,我會挑選一名適合的帝王人選,等到他有能力處理國事後,我就和你一起離開京城,來這楠雅山定居。」
洛白心頭湧動著一股熱流,情不自禁在楚予昭鼻尖上咬了一口:「嗯,我們到時候就來這楠雅山住。」
「嘶……」楚予昭揉著鼻子,洛白連忙拿開他手看,看見鼻尖上已經多了兩個淺淺的牙印。
「啊,對不起。」洛白用嘴唇親了下他的鼻尖,看見左邊臉頰上還留著他開始咬出來的牙印。
楚予昭捏著他下巴,掰開嘴往裡看,說:「我看看是不是在長新牙,最近怎麼老愛咬人的。」
洛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沒有長新牙,就是我一高興,或者一激動了就愛咬你。」
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每次結束,楚予昭身上臉上都被啃出了很多牙印。身上還好,被衣衫遮住了看不出來,只是臉上時不時也有,他每日便頂著那些牙印走來走去。
楚予昭沉默,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再看向洛白的眼神便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