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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兒挑著指甲,心想既然方家上下這麼喜歡關五娘,她也就做做好事,將關五娘留下。
關夫人又將陸微孃的事說了一通,見關雎兒依舊不搭理,也就將這事放下,又說起了關家裡的瑣事。
關雎兒又不是她女兒,也沒那麼多孝心草草應付幾句,又盤算起如何管教院子裡的人。
關五娘半個時辰後回來,關太太又領著關五娘回了方家臨時給她安排的小院。
關雎兒扶著漣漪出門,在門外廊下坐著的丫頭婆子忙垂手站在一邊。
關雎兒看了眼,說道:「都沒事嗎?沒事將人都叫過來。」
「是。」眾人應了,紛紛跑去叫人。
因關雎兒說的是「都叫過來」,因此院子裡的姨娘丫頭媳婦婆子,此時無事的便都被叫了過來。
關雎兒坐在椅子上,氤氳拿著扇子給她扇著風。
關雎兒掃過去,方四爺院子裡的姨娘只有陸微娘與付氏、霍氏三人,這三人除掉鬧事的陸姨娘,其他兩個每日過來立規矩,看著也是老實的。
另外還有三個過了明路的通房,面上也是忠厚賢良。
關雎兒看著下面的一堆人,忽想起《大明宮詞》裡的話,便說道:「你們要聽話。」
不聽話的後果便是同陸微娘一樣。
「我的人,便是被別人碰了一根指頭,我也要斷了那人一臂,你們雖頂著我的名,但也算不得是我的人。做我的人,你們也不需喜歡我,只要衷心對我就好;我也不要你們十全十美,若是有用,你便是作奸犯科之人,我也定會保下你;別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我的心神耳目就在你們身邊。」關雎兒說道,見下面有兩個面上頗為不屑,冷笑道:「我最喜秋後算帳,是誰見著我要毀陸微娘臉的?又是誰向趙油透露的,要他去找四爺?是誰見了四爺回來,也不出聲稟報的?」
下面的人果然又是一縮,只是依舊無人站出來。
關雎兒也不管前身究竟有沒有要毀陸微孃的臉,便是毀了也沒她的事,只是留著那些吃裡扒外的人,終究是個禍根,不定哪天又將她也賣了。寧願無人可用,她也不要養著一群白眼狼。
「不說?要我一個個指出來?若是我指出來了,你們還能不能活著就是二話了。」關雎兒說道,接過旖旎手中的團扇,自己慢慢搖著。
果然一個方四爺的通房露珠顫顫巍巍的站出來,向前一步跪下,哆嗦著說道:「奶奶,我那天見四爺冷著臉,一時沒了主意,就忘了通報。」
關雎兒也不言語,一雙鳳眼又在人群中梭巡。
另一婆子實在受不住,也跪了下來,哭道:「奶奶,老奴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才替陸姨娘跟趙油說的。」
關雎兒猜著剩下一人只怕是當人言難以尋根才敢不站出來,便看向人群中一人,說道:「我自是有夜叉之名,也應當做夜叉該做之事。說三道四之人終是要下地獄的,如今我就代了閻王,拔了她的舌頭。」
關雎兒話音剛落,一個丫頭渾身一顫,便跪了下來。
關雎兒卻不看她,只看向那婆子跟露珠說道:「你怕四爺,我也不怪你,只是不知變通,另行通知我,卻是你的不對。罰了你兩月銀錢,你可服?」
「小的心服口服。」露珠忙磕頭說道,心中一鬆,本當今日要死在這裡了,不想卻只是輕微懲戒一下就好。
那婆子也巴巴的看向關雎兒。
關雎兒望向那婆子,開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不怪你。只是你不告訴我一聲便將我賣了,這卻是你的不對。你收了陸微娘多少銀子,就雙倍的給我送過來。」
「是,老奴馬上給奶奶送回來。」那婆子也磕頭說道,錢財雖好,但命更重要,若是被趕了出去,這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