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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陳西繁而言,她就像課本上的那條劃痕,可有可無,隨著時間流逝,痕跡也越來越淡了。
自從在英語課上被點名讀了一次課文,漆夏就成了周彤的重點關照物件,每次英語課,周彤都會點漆夏讀課文。
漆夏雖有心進步,但想練好口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能硬著頭皮一遍遍開口,周彤一遍遍糾錯。
這個過程很折磨人,每次讀完課文,漆夏都是臉紅耳朵紅。
這天上完英語課後,漆夏捂著臉,喪氣滿滿,「我好差勁。」
許幼菲安慰說:「baby relax,周老師可是外交學院畢業的,在國外留學三年,就當請了個免費的私教嘛,多開口總會好的。」
邢安婭也說:「知道災難化思維嗎?就是說做某件事的時候,人們容易設想最糟糕的結果,然而事實是,99我們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夏夏,大膽開口,你比印度人說得好多了!」
「謝謝。」心裡頓時有些感動,漆夏請教說:「那你們平時都是怎麼學英語的?」
「我七歲就去國外了,環境逼的。」許幼菲說:「像我哥賀驍他們,從小就是雙語教學,我感覺,還是得找人陪你練。」
邢安婭:「同意!我兩就可以啊。」
有了好朋友的開導,漆夏調整好心態後,每天用英語和兩個同桌對話的時間多了起來。
這天下課後,漆夏接到許幼菲的電話,說她來大姨媽被困在洗手間了,請求支援衛生巾。
漆夏從書包裡找到衛生巾,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手間,繞路途中經過一條林蔭道。這個時節天氣漸熱,林蔭道上草木葳蕤,木質香氣清新宜人。
走著走著,漆夏抬頭,視線中猝然闖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西繁和幾個男生女生迎面走來,每個人手裡抱著一摞厚厚的練習冊。陽光穿過嫩綠樹葉,斑駁的光影落在他的肩頭,他像老電影裡的主人公,出場從容。
漆夏一愣,步子頓住,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往旁邊石板小路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後來想想,大概因為那些天她被點名讀課文,而自己的口語太差了,一定給陳西繁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石板小路和林蔭道之間隔了一座假山,漆夏站在那兒,沒一會那群人就近了。
一道女聲清晰地傳來:「咱們班的那個漆夏,說英語真是好笑死了,我就沒見過口語這麼差的人。她一開口,我就想笑。」
漆夏認出來,這是五班的語文課代表孫筱潔,平時與她交往不多。
人家說的是事實,漆夏沒法反駁,只是咬了咬唇,手指揪緊校服。
陳西繁是不是也這麼想?
緊接著,更多的對話傳來。
「口語是很一般,不過語文牛逼,人家月考語文成績年級第一,比你這個課代表高十五分。」褚揚說。
「褚揚,你想死嗎?」
有人哈哈大笑,湊熱鬧:「陳西繁,你覺得呢?」
聽到那個名字,漆夏呼吸都輕了幾分。她像犯罪的囚徒,安靜地等待審判。
下一秒,陳西繁的聲音傳至耳邊:「沒注意。」
「啊?這幾天英語老師總點她讀課文,這你都沒注意?」
「我為什麼要注意?」陳西繁反問道,語氣漫不經心:「少研究別人,多關注自己,有那閒心多做幾套試卷。」
「行行行,知道了,您就是個刷題機器。」
「背後說人壞話不好吧,漆夏挺努力的。」班長魏宇鵬出面,結束了這場議論。
人聲漸遠了,漆夏緩緩吐出一口氣。
因為陳西繁的那句話,她有點慶幸,幸好自己不優秀的一面他沒注意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