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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建新認真地聽完王睿明的分析,然後表示贊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是第一種。姜緒柔想要擺脫姜家控制的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問過法醫,她那個出血量,就算是用針管抽血,一天抽一管,那也不是抽一天兩天就能抽夠的,能下這麼大狠心的人,做事不可能只憑腦子發熱。她在得知了姜家全家人已死的情況下還那麼堅定地要讓世人以為她也跟著死了,除了她對姜家深惡痛絕,不想再用姜家倖存者的身份活下來以外,恐怕還有更實際的原因。」
「什麼原因?」
「恐怕她以為那命案和她有關,她以為一旦警方介入,就會查到她的頭上,那她就要為死在姜家的四條人命負責任,只有假死,把她這個加害人變成受害人,別人才不會懷疑她,她才能真正的脫身。在那之後,她怕是用之前的那二十萬去偷渡,或者換了個身份,跑去了別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
王睿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又去給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他身體疲倦可是精神興奮,姜家的案子有了重大的突破,田啟泰口供算是拿下來了,可辦案都是重證據輕口供,所以接下來還有大量的比對工作要做,他們要根據當年案發現場的照片和留下來的物證,和田啟泰口供裡描述的細節做交叉比對,要做到嚴絲合縫。
說到嚴絲合縫,除了現場留下的姜緒柔的血這件事以外,還有其他的幾點對不上,一,田啟泰進姜家行兇的時候,沒有聽見狗叫也沒有見到狗,那有可能狗當時是和姜緒柔在一起;二,姜鵬手裡的口香糖是被人事後放的,目的大機率是為了迷惑警方辦案,這個放口香糖的人是誰,是姜緒柔還是另有其人?第三,趙海明在這件事裡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田啟泰說姜運陽曾經問他是不是姓趙的派他來的,這個姓趙的很有可能說的就是趙海明。姜運陽對趙海明會登門尋仇這件事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才會這麼問。趙海明到底有沒有在那天去過姜家,如果沒有,那現場找到的那些他的指紋和鞋印是怎麼回事?趙海明後來墜樓死了,姜緒柔的屍體也一直沒有找到……」
他嘆了一口氣,和王睿明交換了一下眼神,很明顯的,兩個人腦子裡的猜想都差不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計劃真可謂是天衣無縫了,只是姜緒柔沒有想到,真正動手殺人的,是和趙海明毫無關係的田啟泰。趙海明有機會跟她說明嗎?如果趙海明真的是在毫無防備地情況下被她推下樓去的,那她的陰冷也絕非常人能比。
想到她到底在姜家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表面大方有禮,內心卻老謀深算的性格,於建新的心底泛起陣陣寒意。他當了一輩子的刑警,見過太多悲慘扭曲的故事,他可以猜到幾分,但他不想再想下去。
只是他明白,這案子還沒有結束,離結束還早的很。於建新皺著眉頭,突然他覺得後背上有什麼東西黏黏的。他自己看不到,就讓王睿明看一下,誰知王睿明卻驚叫了起來,「師傅,走,趕緊,我送您回醫院,您背後的傷口怕是裂開了,血都把您的襯衣給染透了。」
到了醫院裡於建新遭了醫生和護士的一陣數落,本來就是傷員,還不注意休息,在局裡待了整整一天一夜,現在傷口得重新縫針。於孝文也黑著臉望著王睿明,王睿明臉上帶著乖巧的笑,儘量避免和於孝文有眼神接觸。
於建新的手拿筷子拿勺都不利索,只能讓於孝文給餵了飯,吃完了飯於孝文接了個電話,是公司打來的,讓他回去加班。於建新睏意上頭,打發於孝文先去忙工作,說自己不胡跑了,就踏踏實實在病房裡養傷睡覺。於孝文千叮嚀萬囑咐,然後走了。
望著於孝文的背影,於建新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他叫住準備離開的王睿明說:「對了,田啟泰扎我的那天,你在電話裡說,有個什麼故意傷人案和孝文女朋友有關?具體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