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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又發生了什麼?」
「我冷的渾身發抖,我真想就在那個小屋裡湊合一夜算了,但一想到趙海明的屍體會很快被人發現,天台上很快就會有人來看,我就不敢久留了。我進到小屋裡,隨便找了一塊布,把我摸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那個我喝過茶的罐頭瓶還有我落在雪地裡的菸頭都被我帶走了。走之前我還用小屋裡的掃帚把天台上的雪掃了掃,只留下了趙海明在天台邊緣的那幾個。但是那天晚上好像又下了一點雪,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蓋住他的腳印。」
於建新閉著眼睛聽著,又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暗沉的往事在安小寒冷靜的講述裡變得歷歷在目。
「我沒敢再坐電梯,而是一級一級臺階地下了樓,我從大樓裡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街上有趙海明,我當時心裡很緊張,擔心是不是他已經被人發現了,但等我繞到後巷裡一看,才發現他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肯定是死了。離他不遠的地方有那把美工刀,我就把刀撿了起來,帶走了。」
「你為什麼要撿走刀子?」
「和跟我掃掉腳印的目的一樣,就是為了幹擾你們警方辦案,那個時候我以為姜家人就是趙海明殺的,而他之所以會去殺人,就是因為我的引導和教唆,所以我覺得警方遲早會順藤摸瓜抓到我的。我只是想拖時間而已。」
「這也就是為什麼姜家命案現場會有口香糖和菸頭。對嗎?」
「對。」
「你說你跟著姜緒柔回到姜家的時候,看到了倒在西門後面魏欣的屍體,對嗎?」
「對。」
「然後你聽見姜緒柔在裡面低聲說話的聲音?」
「是的,她是在跟姜家的寵物狗告別。她要逃走,沒辦法帶著它,只能把它留在那個可怕的地方。」
「你確定她當時是在跟狗說話?」
「我確定,那天她牽著狗來旅社找我,我們帶著狗在外面待了很久,所以我很確認她跟狗說話的口氣。而且她還叫了狗的名字,我聽見了她叫歡歡,還跟歡歡說對不起。」
「姜家命案現場那些姜緒柔的血是怎麼回事?」王睿明問。
「那是我幫她抽的,每次抽一點,存了一段時間才存到那麼多的。她的手腕和手肘內全是以前割腕留下的刀痕,所以抽過血的痕跡也不會一眼就讓人看出來。」
「她為什麼非得要用這種辦法脫身呢?」
「她就是不想讓世人認為她還活著,如果她活著,作為滅門案的倖存者,肯定是大眾關注的焦點,警方會透過她這個唯一的姜家人來尋找破案的突破口,媒體也會來採訪,時間一長,她怕自己會露出馬腳,再一個,她真的是厭倦當姜家人了,她本來就不是姜運陽親生的。」
「那她為什麼厭倦了呢?說起來你個人是和姜運陽無冤無仇的,就算他是玩弄性侵幼女的人渣,你又憑什麼來做這個清道夫呢?」王睿明的語氣有點重,「難道就為了替天行道?還有姜緒柔,雖然不是親生的老爸,但錦衣玉食地供著,對她也不錯了,她為什麼非要配合你弄這麼大一盤棋,殺掉全家然後自己全身而退呢?」
「我當時就是想替天行道行不行,至於姜緒柔為什麼那麼恨姜運陽,我也不知道。」
於建新望著她,明白她想要為自己的摯友隱藏屈辱的秘密的心。他從桌子底下的抽屜裡拿出那些筆記本,然後說,「這些是她寫的,當然,那個時候她已經用你的身份生活了,所以也是從你的角度來寫的,但她在裡面寫到了姜緒柔的遭遇,我們對她的遭遇也很同情。」於建新站起來,把那些筆記本都放到了安小寒的面前,「你可以看看這些。看完了以後,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再談談。不是以老刑警和嫌疑人的身份來談,而是以親家甚至朋友的身份來談,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