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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銀虎二話不說,拿了肩頭的衣服就往身上披,大手一揮,「看來,這是有人要反攻倒算,」
他攬著卜勝文的肩膀安慰他,「勝文你放心。今天就是在團部掘地三尺,叔也要找出來,是誰膽敢在光天化日下對革命同志施以毒手!這根本就是□□分子!這是對於兵團戰士的挑釁!」
卜勝武捂著臉跟上來,「二叔,那我呢?」
卜銀虎頭也不回,隨口敷衍,「你的事再說吧。你大哥這事要緊。」
儘管手心手背都是肉,卜勝文卜勝武都是他卜銀虎的侄子,但卜勝文是他大哥紡織廠廠長的兒子,卜勝武他爹就是個好賭的農民。
卜銀虎自然得偏著一點卜勝文。
卜勝武看著兩個人頭都不回的背影簡直要氣死了。
他孃的都是侄子,一樣捱了打,怎麼二叔就怎麼偏心!
卜銀虎叫上了七八個革委會的委員,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去劇院門口。
此時天色已晚,團部的人大都收了工,街面上三三兩兩的都是帶著孩子,一家子出來散步的父母。
路上的行人看見卜銀虎帶著一群人,有膽大的跟上來瞧個熱鬧,對著卜勝文被打變形的臉指指點點,膽小的靜若寒聲掉頭就走。
卜勝文回到捱打的地方指認,劇院的地上還殘存著幾灘血跡,售票的工作人員一個勁的擦著額頭的汗水。
卜銀虎抓著幾個人問,都說看見了卜勝文捱打,但要說是誰打的又是眾口一致的說不知道。
卜勝文又急又氣,「二叔,你說那小子不會是跑了吧?」
「跑?他能跑到哪裡去!這種混在革命隊伍中的臭老鼠,跑到哪裡去也會被革命同志的汪洋大海揪出來!」
一行人正說著,出了劇場的門。
卜勝文突然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這算什麼事,不就一臭流氓嗎?我宋健民打的就是臭流氓,來來來,今天算我請兄弟們的!」
劇院對面的正是一個三層小樓,那是團部最大的國營飯店。
卜勝文激動的指著坐在靠門邊那個穿著一身將校呢的少年,「就是他!二叔,就是他打了我!」
圍觀的人群譁然,卜勝文的臉被打的變了樣,人們認不出來,但大家都認得卜銀虎,誰這麼不要命居然敢打革委會主任的侄子。
一個小孩笑嘻嘻的大聲說道:「我認得,我認得。吃飯那一桌都是才來的知青!」
奶聲奶氣的童音還沒說完就被母親捂著嘴拉走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衝進了飯店,卜銀虎今天點的這幾位都是『思想積極』『有著充分武鬥經驗』的造反派委員,個個身強體壯。
卜勝文有著這麼充足的後盾,頓時跟打了腎上腺素一樣,腿肚子是一點也不抖了,腰桿也硬了。
他努力睜大雙眼,大聲質問宋健民,「你憑什麼打我?」
卜銀虎站在卜勝文身後,一雙眼睛陰冷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眼睛毒,一眼就看出宋健民身上那套軍裝不是什麼樣子貨,絕對有來頭。
可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是真龍還能落到他們這地界來?今天說什麼他也要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宋健民被一群人圍著也不見半點慌張,幾個男知青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性子,加上又根本不清楚這幫人的來歷。
這些天架也沒少打,這會兒一個個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生怕誰這會兒露了怯讓其他人取笑。
只有文雅一見卜勝文便立刻猜出了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她雖然來團部的時間也不久,但一來是在宣傳隊能接觸到的人多,二來她長得漂亮又會說話自然得到的訊息更多。
這一次公演就是為了給紡織廠廠長的兒子解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