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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阿煙好不容易才擁有了那麼純粹濃烈的愛情,她跟許涼舟才剛剛開始啊,他們才剛剛開始啊!往後明明該是一路幸福的。
這上面寫的一個字她都不要信。
她不接受。
她真的無法接受。
最後是薛煙把她攔下來的。
她拉著溫書緲的手,又抽了張紙幫她擦眼淚,情緒很平靜:「緲緲。」
「這是宿命。」
「是我十幾歲就知道的宿命,其實我還挺滿足的。」
「我一直以為我活不過二十歲的,但是我現在都二十三了,老天多給了我三年。」
「讓我體驗到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濃烈到極致的純粹愛情,我知足了,真的。」
「雖然我可能等不到結尾,但我永遠都會為這份濃烈至極的愛情而心動。」
第125章 涼煙番外(15)
薛煙還跟以前一樣,一有話就拉著溫書緲說個沒停。
以往溫書緲都會陪著她一起說,一起懟,甚至到了嗨點倆人還會買沓啤酒對吹。
可是這次,只有薛煙一個人在說。
溫書緲完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從最開始的泣不成聲,最後變成了不說話了,就那麼坐在那兒看著薛煙說,眼淚無聲的流。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擦不乾淨。
直到最後薛煙跟她說了一句:「緲緲,我在束縛中獲得自由,你該為我高興啊。」
她這一生真的是從生下來那刻起就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因為先天性的病情媽媽覺得她是個拖油瓶沒要她。
薛震樓也沒給過她父愛,她從小就是被牢牢困住在一個無論怎麼努力都掙脫不開的囚籠裡。
能窺見天光,可也能看見地獄。
這些都是她沒有選擇的。
她坦然地就像是個摒棄自己的旁觀者,比誰都要通透。
但是啊——
她也難過的比誰都要遺憾。
薛煙聲音難以掩飾的哽咽:「緲緲,我就是挺心疼許涼舟的。」
他那滿腔的熾熱都撞她身上了,可註定永遠都不得善終。
「緲緲,幫我個忙好不好。」
薛煙開啟抽屜從裡面抱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小盒子。
開啟,裡面全都是她手寫的一封封信。
執筆人是她,收信人是許涼舟。
她沒辦法親口跟許涼舟說出這個殘忍的事情,她怕他接受不了。
薛煙曾經也試想了很多種讓許涼舟放棄的方法,包括那種狗血的隨便找個人來演戲說自己已經移情別戀了,把他拒之門外。
可她的臉盲症啊,好像除了他就真的都裝不下別人,根本騙不了他。
思來想去,所以薛煙這些日子裡拼命寫了很多封信件。
現在她把這所有的信件都交給了溫書緲:「緲緲,你幫我每個月都寄一封給他。」
這裡一共寫了三十六封,可以寄三年。
這三年裡,他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
薛煙也不會故意吊著他念想,她在最後一封裡跟他說出實情,這樣經過三年的空窗期,這三年裡會出現許多形形色色的變故,最後再讓他接受,有足夠的緩衝期,有效的把悲傷降到了最低點,他也就不會那麼難過。
因為許多時候,突如其來的衝擊會讓人承受不住的失了理智。
而時間總會淡化一切。
薛煙手緊緊捧著懷裡的信封盒,低著頭,一滴淚終於忍不住的砸在上面不算光滑的盒面上,被上面的紋路沖的四分五裂,再難拼湊。
「可是緲緲。」
「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