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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身邊一把團扇,懶洋洋地往羅漢床背靠去,「請文小將軍過來一趟吧。人都到我家裡了,總得打個招呼。」
片刻後,庭院裡巡值的少年武官目不斜視,跨進門來,在五步外單膝跪倒行禮。
「末將文鏡,見過漢陽公主。不知公主何事相召末將?」
姜鸞以團扇遮了小半張臉,安靜地注視著面前跪倒的人。
久違了。
文鏡,前世她一手提拔的心腹。
身後另有其主,騙取了她多年信任的人。
這一世意外見面,居然提前了這麼多年,文鏡的身份還沒來得及披上層層偽裝,明明白白的河東玄鐵騎出身,裴氏嫡系。
姜鸞抬起團扇遮擋住大半張臉龐,長睫垂下,掩住了瀲灩的眼。
「文小將軍,幸會了。」她地打招呼,「原來你是裴督帥麾下的玄鐵騎出身。卻不知任職何處?可是前鋒營裡奮勇殺敵的猛將?」
文鏡拘謹地低頭,「末將並非是一馬當先、沖入京城勤王的前鋒營將士。末將在中軍營帳下,職責是鎮守中軍陣腳,護衛我家督帥安全。」
「這麼說,文小將軍是裴督帥身邊的親信愛將了。關係匪淺吶。」姜鸞把團扇輕巧地放去旁邊,露出整張面容。
上個月剛滿十五生辰的少女,嬌俏眉眼還沒有完全長開,臉頰帶著少許圓潤可愛的嬰兒肥。
極楚楚動人的相貌,聲音也是溫溫軟軟的,和想像裡的高不可攀的貴女形象完全不像。
文鏡原本眼角里偷瞄著,猝不及防見了貴女全貌,吃了一驚,急忙低下頭去。
「你看,本宮的風寒之症已經大好了。」姜鸞裝作沒注意,朝著文鏡跪倒的方向略傾身下去,那是個漫不經心的表示親近的姿態,
「卻不知文小將軍奉了裴督帥之命,打算把本宮在臨風殿裡幽禁到何時?」
文鏡又猛吃了一驚,霍然抬頭辯解,「末將不敢!」
眼見天家貴女似笑非笑的神色,又倉促地低頭下去,「公主不要誤會。京城的城防破了一次,皇城裡魚龍混雜,失了秩序。公主是金枝玉葉,極尊貴的身份,我家督帥擔心有賊人趁虛而入,這才派遣末將過來戍衛臨風殿,護衛好公主的安全。並非、並非什麼幽禁。」
「這樣啊。」姜鸞往身後的羅漢床背懶洋洋靠回去,「既然不是幽禁,那我若是想出去走走,想必是可以出去的嘍?」
文鏡遲疑片刻,「這……」
「不能出去?那不還是幽禁?」姜鸞又拿起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文小將軍淨說些好聽的騙我。不知裴督帥下令的原話是什麼?坐牢房也得有個時限。 」
言語步步緊逼時,她的注意力,卻被窗外幾個晃動的人影吸引了去。
廊下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從殿外闖進來,被幾個禁軍趕上來團團圍住,正捂住嘴往外拖。那人不肯走,與拖拽驅逐的幾人無聲激烈地抵抗著,憧憧人影陷入草木陰影中,在昏暗天氣裡幾乎看不清。
「誰在廊下喧譁?」她略微抬高了嗓音。
捂嘴拖拽的幾個人影動作一頓,那激烈反抗的黑影得了喘息之機,快速地膝行幾步,從包圍裡脫身出來,現身在昏黃燈籠光下,重重磕了個頭,
「奴婢是晉王府的人,王妃派奴婢傳一句極重要的話——」
話才出口,已經被堵住了嘴。幾名禁軍飛奔過來,在窗外單膝跪倒,
「不慎驚擾了漢陽公主,卑職等萬死!此女偽裝太醫署藥僕,剛才假借送人參的名頭混進來。卑職等立刻就把人拖出去,公主恕罪!」
姜鸞抬起團扇,往下一壓, 「不急。她說她是晉王府的?那是二兄府上的人了。讓她把話說完。」
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