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賽曲(第1/4 頁)
“allonsenfantsdpatrie
我們走吧!祖國的孩子們,
lejourdegloireestarrive.
光榮的那一天已經到來。
……
auxarmescitoyens!
拿起武器!公民們!
formezvosbataillons,
組織起來!你們的軍隊!
marchons,marchons!
前進!前進!
qu'unsangimpur
敵人的髒血
abreuvenossillons.
將灌溉我們的田地!”
喧鬧的酒席聚會上,溫蒂穿著白色的小睡衣,坐在樓梯的陰影處,緊緊抱住扶手的大柱子,再往前一步就是下面的燈火輝煌紙醉金迷映在白色臺階上的明亮,她把腳往回縮了縮,讓自己完全浸沒在黑暗裡。
冬天的深夜,巴黎市區新裝修好的宅邸裡,大大小小的侍從還未歇息,為會客廳,舞廳,還有餐廳裡的權貴們準備著各種東西。溫蒂抓扶手的手已經一截一截地涼到了肩膀上,光光的小腳幾乎失去了知覺。
剛才是父親領著客人們在唱《馬賽曲》嗎?溫蒂死死盯著樓梯間的縫隙,他們談到在巴黎的一樁什麼拍賣的生意,為什麼要唱這首歌?還用那麼毫不在乎的諷刺口吻來唱……這首歌她以前和爸爸一起唱過,還是他教她騎馬的時候。
為什麼他變化這麼大?不再和她討論研究,開的玩笑既輕佻又沒內涵,除卻做生意越來越積極、花錢越來越暢快,對自己的關注越來越少。
明明以前在布洛涅深居簡出,只有幾個長期的合作伙伴,現在客廳那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以前的那些熟人再也沒來過。
也是,來了之後發現爸爸像變魔法一樣變年輕了,估計少不了問問題。
小姨有一次罵爸爸和魔鬼做了交易,才變年輕。溫蒂想,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伊麗莎白還總拿這種話來試圖安慰她。
爸爸性情大變……什麼也沒和小姨解釋。難道爸爸真像故事書裡的一樣,被魔鬼附體了?溫蒂揪了揪衣角。
可那張臉,分明是父親,雖然變得年輕了,她也能認出來。
小姨自那天后天天睡不著,還常常揹著自己哭,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有人還記得媽媽嗎?
溫蒂已經凍得渾身發顫,肚子裡也餓得直叫,手腳無力,她執拗地往縫隙裡看,希望能看到維克多上樓來看看她,就會發現她在這兒。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溫蒂的耳邊漸漸剩下了大鐘“咔咔”的擺動聲,竭盡全力睜開眼睛時,天快亮了,樓下一片寂靜。
又空等了一晚。
溫蒂不自覺地呻吟一聲,艱難地爬起來,往樓下走,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了,沒有人在。
她搓搓手,沉下臉,沮喪地走向廚房,拉開冰箱,找到了一塊巧克力填肚子。好苦。
又是一個人吃東西,要不然只有小姨在,新媽媽把愛洛伊斯都遣走了。
太陽剛剛從雲裡探出頭來,溫蒂往窗戶那望去,只看到塵埃在一摸陽光裡凌亂地舞著,和她一樣孤獨,妄想自己的舞蹈能入人眼,卻不知道只有在寂靜的陽光下才能勉強現身。
溫蒂嚥下一點東西,輕手輕腳地摸上樓,換好衣服,帶上一點錢和那本爸爸出差前她抱著讀的舊書,雖然那書頁已泛黃,而且又厚字又密,她根本看不懂多少,還是像帶護身符一樣帶著。
溫蒂毫無阻礙地出了門,花錢在拐角的小廣場邊買了一枝白桔梗,在賣花老闆驚詫的目光下,拖著嬌小卻疲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