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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紙燈籠。&rdo;倪綰把那個半成品拿起來,遞給他看。
鬱桓生掃了一眼,&ldo;我看得出來是燈籠,為什麼做燈籠?&rdo;
倪綰奇怪地看著他,&ldo;中秋節不做紙燈籠麼?&rdo;
他說:&ldo;我的中秋節並不做紙燈籠。&rdo;
&ldo;什麼你的我的?&rdo;倪綰拿著宣紙比對了一下大小,又拿剪刀來剪。
鬱桓生笑了笑,微微俯身,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臉,問:&ldo;這燈籠是給我做的?&rdo;
倪綰笑道:&ldo;給誰做都可以,沒指定誰。&rdo;
&ldo;哦,不是給我做的?&rdo;他的聲音淡下來,轉身進了屋。
倪綰看他進屋,放下手裡的東西也跟了進去,走到圓桌前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ldo;二爺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了?&rdo;
鬱桓生接了她的茶水,說:&ldo;今晚帶你去個地方。&rdo;
……
今天中秋佳節,鬱桓生的案頭上堆了一塌的邀請函,有來自財政部蔡部長的邀約,有王大帥發來的邀請,有某國領事在北平飯店設宴,特邀他前往的信函。
鬱桓生一一婉拒。
廣和樓,北平四大戲園之一。
鬱桓生領著倪綰下了車子,從正門而入。
這是倪綰第一次進戲園子,心裡有些許顧慮。
無論大小戲園子,向來是不招待女座的,這個規矩從嘉慶皇帝時期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當年郎葆辰給嘉慶帝上奏,說,京師女子出入戲園子有傷風化,於是嘉慶皇帝準了奏,從此,戲園便不賣女座。
戲樓門口擱了一塊扎得花團錦簇的戲牌,上面寫道:《牡丹亭》。
今晚唱的是全本《牡丹亭》。
鬱桓生讓倪綰挽住他的手臂,帶著她繞過影壁,眼前便豁然開朗。
距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而廣和樓裡面幾乎滿了座,人手捧著個茶碗,夥計手腳利索,提著個大茶壺穿梭其間,時不時給添個茶水。
戲還未開場,座上的倒先熱熱鬧鬧地聊開了。
鬱桓生站著,沒多久便有夥計跑過來招呼。
那夥計看了一眼挽著鬱桓生手臂的這位女子,倒非常機靈地沒有多嘴,只道:&ldo;二爺樓上請,您要的座位一早給您留下了。&rdo;
鬱桓生領著倪綰上樓,進了某個包廂。
包廂裡一張四四方方的案幾,兩張太師椅。
倪綰坐在上面往戲臺方向望,視野很好,十分便於觀戲。
夥計給他們添了茶水,又上了糕點就退出去了。
鬱桓生見她情緒似乎外放了些,心裡也生出絲絲縷縷的愉悅,他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支著額角,目光仔仔細細地放在了她的側臉上。
她的臉頰膩在了淡淡的光影裡,面板細膩,眉眼秀雅,很是悅目,尤其悅他之目。
只是戲還為開場,那戲臺上空空蕩蕩,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
倪綰看那戲臺子,被戲臺柱子兩邊一副紅底黑漆的對聯給吸引了目光。
那對聯寫的是:
學君臣,學父子,學夫婦,學朋友,匯千古忠孝結義,重重演來,漫道逢場作戲;
或富貴,或貧賤,或喜怒,或哀樂;將一時離合悲歡,細細看來,管教拍案驚奇。
上下場門中間懸一塊橫匾,上書:&ldo;盛世母音&rdo;四個大字。
臺前臺後,戲裡戲外,一個虎度門,便是兩個世界。
戲裡如此,戲外又何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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