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第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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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寧氏的家僕,不該對家主的女兒生出僭越之心。算是懦弱吧,可他的確不能給她現有的一切。
說不出的失落盤踞心頭,他只求小主子能夠幸福。
守護,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不遠處,一輛馬車疾馳奔來,停在了山坡上。
衛湛扶著父親步下腳踏,一同站在寧雪瀅的身邊。
已在寅時與他們父子作別過的田氏,站在車廊上使勁兒揮了揮手,笑靨燦爛,不拘小節。
衛伯爺也學著兒媳的動作,手做喇叭狀,高聲道:“有機會,老夫和內子會前往金陵叨擾的!夫人和寧總兵要備好酒水啊!”
“好,酒水管夠!”
得到回應,衛伯爺嘿嘿一笑,許久沒有這樣疏放了。
回去的路上,小夫妻同乘一輛馬車。
想起小叔子要參加次年二月的會試,寧雪瀅問道:“作為長兄,郎君為何不督促弟弟讀書?”
衛湛確實沒有閒功夫去管教一個不成器的胞弟,但還是可以做到以威嚴去督促的。
是以,在傍晚回府後,他在鄧氏的面前,直接給了同來請安的弟弟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腚上。
“會試在即,吾弟該用功了。”
自小對長兄懷有敬畏,衛昊揉揉腚,悶聲承受下來,沒了平時的伶牙俐齒,但心裡不免打鼓,猜不出長兄突然督促他的緣由。
衛湛面無表情地丟過一摞書,“三日後,為兄會抽空考你。記得通篇背誦。”
衛昊險些炸毛,“三日?”
“兩日。”
“”
衛昊不敢頂嘴,忿忿地抱起書向外走,不慎掉落一本。
一隻素手替他撿起,放在了一摞書的最上面。
女子溫柔含笑道:“讀書求精,不可貪多,郎君給二叔佈置的功課太多,會事與願違的。”
這話說到了衛昊的心裡,即便對寧雪瀅懷有成見,衛昊還是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又扭頭看向坐在玫瑰椅上閒適飲茶的長兄,眼含期待。
寧雪瀅也看向衛湛,柔柔喚了聲“郎君”,尾音綿軟。
衛湛放
下蓋碗,淡淡道了句“減半”。
在攀越一座高山的途中瞬間抵達半山腰,衛昊得了便宜不敢賣乖,朝寧雪瀅一鞠躬,頭也不回地離開,生怕長兄再加籌碼。
衛伯爺和鄧氏相視失笑,總覺得小夫妻在一唱一和,一個黑臉,一個白臉。
督促了紈絝小叔,又賣了一通人情,寧雪瀅覺得這茬不虧,淡淡一笑,蘊含慧黠。
等小夫妻一同回到玉照苑,衛湛又在貴妃榻上小坐了會兒。
說來也怪,自從貴妃榻被搬來,快成為他的專屬座椅了。
寧雪瀅不願計較,等他去了書房,便拿出薛老的手記研讀,這段時日對醫術的執著比她自小對讀書累積的熱忱都要高。
薛老雖逝去,卻用文字以另一種方式為她開啟醫術的門,成為她名副其實的恩師。
在看完手記的最後一頁,寧雪瀅合上冊子走到窗前,望著萬千繁星,許下承諾。
“薛老,晚輩不才,願以此生學醫,繼承您老人家的衣缽。”
書本上的內容要溫故知新,打明兒起,她準備重新翻看一遍。
深夜沐浴後,她拿出繡簍裡的剪刀藏在枕頭下,用以防身。
子夜過後又逢九,但願明日相安無事。
衛湛回來時,寧雪瀅已經睡下,濃密的長髮披散在枕面,蓋住了枕頭上的鴛鴦紋樣。
桌上留有一盞燭燈,偶有火光跳躍,蹦出火星子。
用小銅鏟挑了挑燈芯,衛湛坐在床邊,戳了戳睡著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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