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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錘定音,魏長樂話音落下,曹庸跪下便道:「臣等遵旨,定然要指揮使風風光光嫁到突厥!」
魏琛咬碎一口銀牙,周圍臣子跪完起身魚貫而出,他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魏長樂向他投去一笑:「侄兒,你的盟友不靠譜啊。」
魏琛堪堪保持住自己的皇族風度,對著魏長樂和太后一拂身,然後轉身拎著那還跪地的錦衣衛走了。
「你們指揮使到底怎麼回事?!」魏琛口乾舌燥,氣得要冒火,「為何突然要下嫁突厥王!」
「銀兩不夠就湊!哪有讓肱股之臣去和親的道理!大魏的脊樑骨都得給突厥戳死了!」
誰料那錦衣衛眼眶倏地紅了:「指揮使…他…他想拿回……統兵的骸骨。」
「呃……」魏琛靜了一瞬,手抖得厲害,鬆開了錦衣衛的領子,「荒唐!他是瘋了嗎……」
那錦衣衛只是沉默。
魏琛揉著額頭,一言難盡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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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靠在御花園池子胖的石欄旁邊,看著水面盛放的荷花,荷葉底下游離的錦鯉,不發一言。
少年時她與柳蕙幾人,曾經下這池子裡摘蓮子,蓮子苦得很,先帝魏以韜嘗過,沒幾口就呸個不停,其時柳蕙被逗得笑起來,倒在魏以誠懷裡,魏以誠扶著她,一手還拿著一株亭亭淨植的粉荷花。
而如今數十年過去,物是人非,荷花池裡花仍然盛開,錦鯉也仍然遊來游去,站在這荷花池旁的,也只剩她魏長樂一個人了。
數日前朔漠戰報來臨,聽到朔望死訊時,魏長樂堅冰一樣的心難得動了一下。
她唯一的孩子,同淨心的連結,也是魏以誠和柳蕙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赤條條來,赤條條去,回不來了。
說難過麼?似乎是有一點,畢竟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可是也只有一點了……她被皇室凌遲的心早就在昭王府覆滅的那一刻隨之死去了。
當年確是她送的甲冑,因為先帝找不到真正的聖旨,又害怕聖旨真如一些人所說,已經送到了魏以誠的手裡。
昭王向來嫉惡如仇,若是知道先帝為了上位不惜殺掉太祖,又有了真正的傳位聖旨,想必是不會姑息這件事的。
是以先帝便想先下手為強,要栽贓陷害,要羅織罪名。
他找到魏長樂,要魏長樂將甲冑送給昭王。
皇兄是如何同我說的呢?魏長樂思索。
「只是一個罪名,要以誠受點苦罷了,哪個皇帝願意兵權旁落,願意有人功高震主呢?朕不會殺他和王妃的,朕會讓錦衣衛調藥讓他們失去記憶,」魏以韜誠懇道,「到時送他們隱居去,無憂,幫幫朕吧。」
可笑她那時竟信了!
甲冑送到,昭王被殺,昭王府滿門抄斬,魏長樂記得自己質問魏以韜為何要如此做!卻只換得一句……天家無情。
清風徐來,花葉微動,香遠益清,一隻錦鯉蹦上來,水滴掉在碧色的荷葉上。
魏長樂目光微動,落在了面前的荷花上。
凌雲站在她身側,垂眸看她,而後說:「主子想要荷花嗎?」
魏長樂笑了笑:「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本宮恰恰相反,還是遠觀罷了。」
「小凌雲兒,你怎麼還沒走,」魏長樂轉頭看他,「本宮在詔獄可是說了,不再見你。」
凌雲抿唇,淡聲道:「屬下傷還沒好全。」
不算高明的藉口,魏長樂用扇骨拍了拍凌雲的臉,輕聲道:「那再留你幾日吧。」
語畢二人朝離御花園不遠處的書房去了。
而皇宮書房內,魏明文也得到了岑閒即將要與突厥和親的訊息。
小皇帝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