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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晚,他倆回來的時候已過十點,餐廳桌上擱了碗泡麵的殘根剩渣,天氣熱,湯湯水水漚得發了餿。
當事人懶散地癱在客廳床上摳腳打遊戲,當然了,還是衣不蔽體,通身就一條遮羞的褲衩。
「歐陽小聰,趕緊把你那泡麵湯收拾了!」江北實在受不了這股味。
周明眼疾手快,張手就擋住了江北的眼睛,「你趕緊把褲子套上。」
小聰大剌剌地站了起來,疑惑於周明的奇怪舉動,「你捂他眼睛幹嘛?」
江北兩眼一抹黑,揪開了那隻大掌,待重獲光明後,他發現,屋裡的氣氛陡然變了。
他,周明,歐陽小聰,各據一方,即將探討一個深層次問題。
「江北,你下面是帶把兒的吧。」
「你丫是傻逼吧。」
小聰悶悶地眨了眨眼,「那他幹嘛捂你眼睛?」
「你問他啊,我咋知道。」江北把鍋甩給周明。
傻大個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緊張地哆嗦出一句,「不、不太雅觀。」
小聰瞅瞅江北那文秀的模樣,諱莫如深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怪不得午夜夢回之際,他們屋的床老咯吱咯吱響。
「明白啥了你就明白了。」江北嘟噥道,再瞧這人,感覺憋了一肚子壞水。
小聰得時刻保持他的高冷範兒,他說明白了,那就是明白了,旁人休得再問。
「喂,一會兒打撲克啊,我先去把碗洗了。」
江北斜睨著他,「行啊,炸金花還是鬥地主?」
歐陽小聰一邊套褲子,一邊說:「鬥地主吧,你倆鬥我。」
桌上的碗收拾乾淨了,歐陽小聰又屁顛顛地把他那狗窩馬虎地收拾了一下,騰出了一塊可供三人打牌的小空間。
三人盤腿坐著,中間置了張小摺疊桌,六隻爪子在桌面上摸摸洗洗,上週買的一副新紙牌被蹂-躪得起了毛邊,可見三人平時沒少玩物喪志。
旁邊的32寸小彩電在呱嘰呱嘰播報當地新聞,因為沒裝網路盒子,只能收地方臺。
小聰傻不愣登地盯著電視螢幕。
「到你出牌了。」江北用胳膊肘懟懟他。
「真是……」小聰喟嘆了一聲,繼續感慨著,「上輩子他媽的是救了整個國家吧,這命咋這麼好。」
「別墨跡,快點出牌。」江北催他,視線也朝電視機看去。
電視裡的沈慕南,從容面對記者,應答如流,與他周身氣質相得益彰的是,那份不多不少、渾然天成的儒雅。
就算是斯文敗類,那也是真斯文。
而如今的自己,背心大褲衩人字拖,所謂的藝術氣質早就被生活消磨光了,單剩下這副不務正業的頹廢樣兒。
「咱們這個年紀,人傢什麼都有了,老婆房子事業,隔三差五還裝模作樣地在新聞上露幾臉,氣死個人。」小聰忿忿地說。
周明擔憂地看了眼江北,催著歐陽小聰,「快點,你要不要?」
「我要,一對9。」歐陽小聰甩出去手裡的對子,「還別說,這男的還挺上鏡,不知道現實裡是不是也長這樣。」
「有啥好看的。」江北垂眼說。
歐陽小聰現在知道了這兩人的關係,故意揶揄江北,「反正比周明好看。」
江北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了看周明,氣不過說:「周明就是鼻子太大了,稍微整整肯定比他好看。」
歐陽小聰不屑地嗤了聲。
「還有你,你……」江北搜腸刮肚想在小聰同志的大餅臉上找出一絲半點審美上的優點,但實在沒找出來,「算了,你就不要跟他比了。」
「我聽出來了,你就是故意抬他損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