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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啊?」
「你就帶個兩三百吧。」
沈慕南抽完了一根煙,交代莊嚴去附近買點流質熱食過來,急診外面有些悶,短暫逗留,額頭還是沁出了些薄汗。
他是白天在公司的那身穿著,除了西裝外套脫下了,裡頭還是襯衫長褲,襯衫袖子往上挽了幾道褶。
最近公司在開發一個新樓盤,中心地帶,他今天忽然就接到了電話,說是專案出事了,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趕過來的時候那人躺在地上呻-吟。
縱然他算計千百,難免有疏漏的時候,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疲累,連著兩天沒怎麼閤眼,他是真有點累了。
江北邊玩手機邊等周明過來,大廳拐角的那塊區域,他是沒心思去顧及到的。
男人就是站在他顧及不到的地方,暗中窺視他的一舉一動,再多多地看兩眼,留點惦念給自己,下次見面說不定又是幾月之後了。
「沈總。」莊嚴找到了這邊,他已經把熱食買回來了。
沈慕南慢慢收攏視線,「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問過醫生了,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腿要遭點罪。」
「孫彬人呢?」
「他還沒來。」莊嚴揣測上司心思,掂量著問:「這些熱食要給江先生送過去嗎?」
「嗯。」
男人的嗓音是缺覺少眠後的嘶啞,又因為剛才那支煙而加重了嘶啞程度。
莊嚴把手裡的塑膠袋轉交給沈慕南,「您拿去給江先生吧。」
沈慕南的手抬到一半,旋即又放下了,無可奈何道:「算了,你給他送去吧。」
說來也巧,傻大個周明這時恰好就過來了,給江北帶了件薄外套,又給他沖了杯阿膠蜂蜜水,阿膠還是上回那個補血養顏的女士佳品。
「喂,這兒!」江北率先瞅見了他。
「我快被歐陽小聰煩死了,陪他折騰了一晚上,破事還沒辦好。」
江北拍拍他左邊的空位,「坐坐坐,保溫杯裡裝的是啥啊?」
「你送我的那阿膠,我給你兌了點蜂蜜。」
「趕緊擰開,渴死了我,半天愣是沒看見一護士。」
周明擰開了保溫杯蓋,江北就著他的手咕嚕了好幾口。
「這給你慣的,吃飯喝水都不動手了。」
江北笑嘻嘻,鹽水吊了半瓶,他那嚴重影響顏值的腮幫子好像稍微消腫了。
沈慕南站在暗處,眼底冷得結冰,「不用送過去了,扔了吧。」
「好。」莊嚴應聲。
這種毛躁虛浮的速食年代,沒人會止步原地,他自以為的溫柔惦念,或許早就隨著花島公園的拆遷,一併埋沒於土了。
「我做錯了嗎?」
陰森的醫院走廊裡,燈光白得瘮人,沈慕南突然這樣問莊嚴。
莊嚴聽懂了他的意思,屏聲斂息地回答:「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該想好了以後的路,至於江先生,應該也在您的預測之中吧。」
默然片刻,沈慕南扯出了一個虛軟的笑,「也對。」
「沈總,聞小姐這樣的家世跟您很配的。」
沈慕南乜了莊嚴一眼,沒再說什麼,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賴不得別人。
江北兩瓶水吊完,急診那邊依舊熱鬧,他過去把兩百塊錢還給莊嚴,莊嚴推脫說不要。
「他硬要還,你就收下。」
沈慕南正在跟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講話,視線輕輕掃過這邊,丟下了這麼一句威懾逼人的話。
莊嚴沒再推脫,收下了那錢。
「回去吧。」錢還完了,江北攛著周明往外走。
「我怎麼覺得你前男友對你還有點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