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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正好臺上有說書人準備說最後一輪書。葉宋一進來便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她沒聽過說書,便和沛青撿了個靠得近些的位置,要了一壺春茶,興致勃勃地聽書。
另一桌三四個男人,打從葉宋一進來便頻頻投來目光,不曉得說的是些什麼話題時不時發出鬨笑。葉宋直感覺他們說的不是什麼好話,且還跟她扯上了關係,不由皺了皺眉。恰好是這一淡淡地皺眉,如濃濃春意中的一抹尚未消融的白雪。幾人笑聲越發的猥瑣起來。
臨窗的位置,坐著一位黑衣公子,修眉入鬢,五官輪廓十分清俊英氣,是個難得的美男子。他雙目如墨純粹,淡淡側頭看著窗外,瞳仁中掠過浮光華影,始終目色清淡漠然,彷彿外面街上的喧鬧全然與他沒有絲毫關聯。
可是茶樓裡的幾個猥瑣茶客,顯然打擾到了他,他回頭看了那邊一眼,眼風往葉宋那桌淡淡掃過。他身邊站著一個侍從,侍從很是明白主子心意,便轉身去了猥瑣的茶客那邊,大意是禮貌地請他們安靜一點。
幾個茶客見著自己人多,不把那侍從放在眼裡,當即就想教訓一下他。怎知侍從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三兩下小幅度地就讓幾人變了臉色,似乎吃了虧。幾人站起來,臉色扭曲地灰溜溜走了,路過葉宋時還不忘多瞟兩眼。
等人走後,沛青忿忿罵了一句:“呸,登徒子!”
茶樓裡的說書人說的書,真的是一劑很好的催眠劑。不一會兒葉宋就昏昏欲睡,直接爬桌上睡了起來。但沛青就不一樣的,約莫她是甚少聽過書生小姐一類的風花雪月的故事,因而覺得很感動,越聽越精神越聽越入迷。
等到一場書說完,一箇中午差不多也快過去了。這時下午來喝茶閒聊的茶客陸續又多了起來。
沛青推了推一旁睡得正酣的葉宋:“小姐醒醒!醒醒!”
葉宋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蹭地一下彈起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迷糊糊道:“怎麼了,蘇賤人追來了!”待看清了沛青一臉驚疑的表情時她緩了緩,面色恢復了正常,看了看臺上說書人收拾著下去準備換另一人上來,就開始鼓掌,“尼瑪的說得太好太精彩了!點贊!”
說書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瞪了她兩眼。
沛青擔憂地道:“小姐你是沒睡醒麼,還是繼續睡吧。”
葉宋一聽,咚地一下栽頭趴桌上,繼續呼呼大睡了。
後來不知道葉宋睡了多久,反正口水是流了幾次,也半睡半醒了幾次。她有午睡的毛病,不睡就整個人不好,精神處於混亂狀態。在碧華苑裡時她每日午後睡得都很安靜,今日第一次在茶樓裡度過一箇中午,還有些不適應。
聽挨著的不少桌的茶客們紛紛都說,半下午的時候似乎有戲看。梨園裡來了一班新戲子,個個長得水靈,演的戲也很好,每隔三天就會開臺演出一次,次次座無虛席場面爆滿。然後茶客們紛紛開始爭論,哪個戲子最撩人。
沛青一絲不苟地端端正正地坐在茶桌前,等著葉宋睡醒了午覺。
這時葉宋突然抬起頭來,眼裡尚有惺忪的睡意,揉了揉額角,單刀直入道:“一會兒我們去看戲。”
沛青不放心:“小姐……你還好麼?”
“好啊,怎麼不好。”葉宋拎了拎茶壺,揚聲道,“小二,再上一壺茶!”
為了能在梨園搶到一個好位置,葉宋喝了兩口茶清醒清醒之後就領著沛青打聽著去梨園的路了,她也想去瞧瞧那些個水靈靈的戲子呢。
沛青顧慮道:“小姐,聽說梨園開戲在申時末呢。”
“那個時候才有氣氛嘛。像舞會、歌唱會什麼的都是辦在晚上的。”
“不是,奴婢的意思是,等戲完了豈不是天黑了。我們天黑才回去,王爺會不會……”
☆、第23章: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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