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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主持大局,挽救大胤於危亡之中。
而或許因為前車之鑑,生怕再度引起皇帝的猜忌,公子楚卻堅辭不受,在平息內亂後旋即帶領門客回到了幽居的頤風園,任憑朝野上書遊說萬端,均稱病閉門不出。
在這樣僵持的局面下,遺民和叛軍氣勢日上。
八月底。公子昭已經率軍恢復了越國接近一半的國土,而淮朔兩州的叛軍也經過千里奔襲,抵達了烏蘭山脈,即將和房陵關軍隊匯合。
危局累累,戰雲密佈。
頤風園內。荷葉亭亭如蓋,綠柳扶疏。
白衣公子重新坐在了金谷臺上,凝視著臺下滿園的濃蔭,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任憑海棠花的花瓣落滿了棋盤,手裡反覆把玩著一支紫玉簫。
頤音園裡的那座荒墳還堆在那裡。彷彿在無聲地昭示著幾個月前曾發生過一場怎樣慘烈的悲劇——那一場宮廷之變發生得如此突然如此隱秘。到了如今,甚至沒有幾個人確切的知道它是否真的發生過。
經歷了這樣一番生死大劫。此刻坐在這裡,彷彿就是做了一場夢。
只除那些死去的人不會再回來。
“公子,端木丞相又率領百官到了宮門外。”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青衣使者開口稟告——在這八月夏日裡,這個人卻臉色蒼白,表情僵冷,除了一雙眼睛會動之外彷彿是冰雪雕成。
“就說我病了。”公子楚淡淡回答,“現在還不是我回去的時候。”
青衣使者道:“端木丞相還帶來了十二名士人,想遊說公子出山。”
“讓穆先生去接待他們罷。”公子楚冷淡地回答,“我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但沒有興趣聽這些三寸不爛之舌來面前滔滔不絕。”
“是。”青衣使者退下,片刻旋即又回來。
“怎麼?”公子楚微微蹙眉。
“他們不肯走……十二名士人說公子若不出山,便將自刎於門外。”青衣使者道,“端木丞相明日將領著內閣大學士、三司六部在門外跪請公子,除非等到公子答應出山,他們絕不會離開。”
“呵……”公子楚冷笑起來,“那就讓他們跪著吧!”
青衣使者沒有說話,站在了公子身後默默侍立。
“子康,門外那些人有沒有認出你?”公子楚忽然饒有興趣的問。
“沒有。”青衣使者短促的回答。
“看來,衛國紫夫人的面具果然做得出神入化。”公子楚微笑起來,回過頭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仔細端詳了片刻,笑了,“你看,如今就算面對面,連我也認不出眼前這位便是昔日的大內總管端康公公了。”
青衣使者沒有回答,眼裡掠過笑意,卻有些疲倦。
“坐吧,別老站著。”公子楚指了指棋盤,“我們很多年沒有下棋了。”
衛子康微笑了一下:“奴才在宮裡站得慣了,已經不習慣再坐著和人說話。”
“……”公子楚沉默了一瞬,卻只是嘆息,“是啊,好久了……從派你去衛國做間諜開始,到再度回大胤深宮做眼線,你離開我身邊已經十幾年了——真是辛苦你了,子康。”
衛子康卻只是微笑:“公子也辛苦。”
“可曾怨我?”公子楚嘆息。“畢竟淨身入宮,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不曾。”回答是短促而毫不遲疑的,“奴才一家三十餘人,皆因公子而沉冤得雪、刀下餘生——家父臨終曾再三告誡說他日若公子有難,子康便是焚身吞炭,也應在所不辭。”
“在所不辭……”公子楚喃喃重複,忽地道,“是,這便是‘士’之道了——這一場爭鬥裡,若不是你們。我便早已敗了。”
“公子禮賢下士,天下歸心。”衛子康回答。
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