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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鷗明白了,她問:&ldo;一件大禮服要多少錢?&rdo;
方妮婭想一想:&ldo;能穿出門的,最低大概也要一萬多吧。&rdo;
&ldo;拉倒吧。&rdo;季曉鷗說,&ldo;我為你服務兩個小時才賺你五十塊錢。為兩小時的演出花一萬塊錢買件衣服,除非我瘋了!&rdo;
最後季曉鷗換上素色的襯衣長裙與平底靴,只比平時多添了一條金色的披肩和一頂鴨舌帽。相比周圍爭奇鬥豔的同性,的確單調,卻因身高腿長,反而有股別樣的瀟灑。從劇場過道中一路走過,也吸引了無數注目禮。直到落座,季曉鷗的心情都因小小的虛榮而無比愉快。但看到自己的鄰座時,她一下愣住了。
那笑嘻嘻一直盯著她看的傢伙,黑色西裝穿得週週正正,襯衣領子雪白乾淨,短短的頭髮用髮蠟整理得一根根豎在頭頂,眉毛濃密得似在臉上蓋出兩塊濃蔭,漂亮的古銅色面板,如揉進陽光的金色一般閃亮,像是一個一生都在度假的人。這不是嚴謹又是誰?
季曉鷗有些吃驚,因為從國家大劇院金碧輝煌的背景裡看過去,他的形容幾乎是正派和莊嚴的,而且完全算得上眉目英俊,之前她可從未認真注意過嚴謹到底長什麼樣。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圓寸果然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若誰能像嚴謹一樣,把頭髮理至緊貼頭皮三毫米的長度,還能維持帥哥的形象,那才是真正的帥哥。
唯一可惜的是,這位帥哥真正喜歡的,卻是男人。
實際上季曉鷗一進門,嚴謹就憑著二點零的視力鎖定了她。眼看著她風姿楚楚地漸漸走近,嚴謹頗有一點兒驚艷,眼神如同高壓電碰上鐵絲網,幾乎刺刺冒出火花。
面對驚訝的季曉鷗,他站起來,裝模作樣地欠欠身:&ldo;美麗的女士,這真是一個愉快的巧合!&rdo;
嚴謹的表情做得很到位,好像和季曉鷗的不期而遇帶給他莫大的驚喜。可惜聲音裡的笑意出賣了他。
季曉鷗明白自己到底還是被人算計了。
她的直覺非常正確,電話裡那音色優美的標準男聲,果真是個騙子是個託兒,果然美麗的東西都是不可靠不可信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撩起披肩坦然坐下了。嚴謹雖然一點兒得人心處都沒有,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諒他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更何況,他喜歡同性,這一點尤其讓她放心。
斜眼看著嚴謹,季曉鷗以同樣風格懶洋洋回了一句:&ldo;親愛的先生,巧合往往是上帝匿名出現的方式。&rdo;
嚴謹卡殼了,只覺這句話相當玄妙,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不知道這句話的原創者,乃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兼無神論者‐‐愛因斯坦。季曉鷗想以一個理科生的嚴謹提醒他,世上本無巧合,所有的起始都已經預兆未來的方向。無奈的是,嚴謹壓根兒無法理解她的婉轉。
雖然聽不懂,可嚴謹自有嚴謹的應對方式:他比一般人的臉皮都厚。他說:&ldo;咱說人話行嗎?咱不說鳥語成嗎?&rdo;
季曉鷗仰頭做一個&ldo;天哪&rdo;的表情,表示對牛彈琴當真是件令人絕望的事。接著她把臉轉開,去看前方的舞臺,表情和姿態都在請他走開。
這個姿態其實相當傷人,但不管季曉鷗的表情有多麼傷人,都無法打擊到嚴謹的自信,因為他目標直接而堅定。他對自己說,這麼正點的妞兒可不多見,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她儘快收編麾下。
季曉鷗感覺到嚴謹在看她。許多人說她有無懈可擊的側臉線條,從額頭到眉弓到鼻樑線條流暢,連嘴唇的輪廓都比正面柔和許多。她轉過臉,他的視線挪到別處去了;她轉回去,他的眼睛又回來了。
季曉鷗的後背涼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