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高地會戰（上）(第2/3 頁)

僭主”——被授意的哈里發已經徹底否定易卜拉欣統治穆斯林的合法性了。

或許伊朗人曾是西亞最為善戰的騎手，乃至於阿拉伯語中的騎手和波斯人是同一個詞，只是馬穆魯克人不可能因此認輸——回顧歷史，他們才是聖地的保護者、哈里發的擁護者，波斯人不過是被突厥和蒙兀兒鐵蹄輪番踐踏的敗者罷了。

至於馬穆魯克軍的步兵和火炮則被要求就地駐防，暫時不投入至進攻作戰中，蘇丹更是留下一支他認為可靠的部隊負責把守約旦河上的橋樑。

如同浪潮般湧來的馬穆魯克騎兵沒有嚇倒易卜拉欣，薩法維軍的炮隊著手開始反擊，由於目標太大，炮手僅需將炮口對準馬群便可以點火射擊，近百枚鐵彈勢大力沉地砸入人海之中無差別地殺傷所經之處的騎手、馬匹。

炮彈所經之處的斷肢殘臂足以令所見者心驚膽戰，這也是馬穆魯克騎兵首次親身體會到火炮在野戰中的威力，無論是戰士還是坐騎都需要時間加以適應。

趁著敵軍馬隊遭受炮擊的大好時機，早已得到命令的各騎兵將領迅速率部出戰，攜炮自側翼接近，待駱駝炮射擊一、二次霰彈後再與敵接戰。

號手努力吹響手中軍號，紅頭騎手隨著號聲持槍催馬快速接近敵陣，恰好馬穆魯克騎兵的佇列前端已經因槍炮打擊變得極度散亂，他們好似見縫插針一般殺入其中，圍攻身邊已經沒有戰友掩護的馬穆魯克人，即便身披重甲、武藝精湛也難逃被敵騎擊落下馬的命運。

敵軍捨生忘死的突擊令馬穆魯克馬隊難以招架，埃米爾們努力穩住陣腳，並指揮後隊填補空缺去應付攻來的薩法維軍。他們的衝擊力由於火器的打擊沒能作用於任何敵軍身上，加之目前暴露在槍炮和輔助騎兵的持續射擊下，局勢對於馬穆魯克騎兵來說可謂十分不利。

如同易卜拉欣所想那般，馬穆魯克騎兵不得不邊戰邊撤，逐漸敗退到薩法維軍的槍炮射程之外，若非後續的援軍接應，不然很可能得直接潰退回戰線後方去。

“打得好，所謂的馬穆魯克只不過是面蜘蛛網罷了！”易卜拉欣十分愉悅地見到戰局的順利發展，並命令除預備隊外還未出擊的步、騎兵穩步向前推進。

被迫在交戰之初派出預備隊的坎蘇·高裡對此十分不滿，難道他的埃米爾全都是酒囊飯袋不成？易卜拉欣麾下的馬隊就這麼厲害，反而能讓他的精銳都陷於不利境地。

“尊敬的蘇丹，埃米爾們都請求退兵休整。”信使將前線的意見匯總給他，他只能憤懣地表示同意，讓己方部隊休整後再戰。

馬穆魯克騎兵的主動退卻無疑鼓舞了薩法維騎兵，認為已經將敵軍徹底擊潰的軍官繼續驅使部下追擊，然而失去火力支援的他們無法立即擊潰當面增援而來的皇家馬穆魯克，反而以少敵多地為阿拉伯騎兵創造側擊的戰機。

皇家馬穆魯克和阿拉伯騎兵的協同反擊卓有成效，成功阻滯大部分薩法維騎兵對撤退之敵的追殺，讓他們不得不將注意力都放在與斷後部隊的纏鬥上，甚至還因側翼遇襲蒙受一定損失。

在望遠鏡中見馬穆魯克騎兵意圖退回步兵後方的易卜拉欣也命令道：“讓我的騎兵先撤回來，不要在沒有槍炮支援的情況下衝擊敵軍主力，等步兵就位再發動全面進攻。”

言畢，鼓手、號手和傳令兵都竭盡全力地為他向前線指揮官傳達資訊，只是戰場十分混亂，命令不一定能夠及時傳達。

就易卜拉欣所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有幾隊穿過間隙衝在最前的紅頭和輔助騎兵已經進入馬穆魯克步兵的射程範圍內，埃及弓箭手毫不含糊地用齊射招呼他們，人員傷亡不多，馬匹卻普遍中箭，騎手不得不步行作戰。

“都聚集在我身邊！”百夫長不得不竭盡全力地用大嗓門聚攏周邊計程車卒，無論他們原先屬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