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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正想著,平日倒也沒發現她對靖安侯有什麼深厚的父女之情……便又見她拎著裙擺,撲向剛剛走進院中、身材高大蓄著短須的中年男子,還一迭聲喊著「爹爹」。
明檀的聲音柔軟且清淨,帶幾分故作隱忍的哭腔,很能讓人升起保護欲。
果不其然,五年不見小女兒,本來應該連臉都很難立時認出的明亭遠立馬就輕拍著明檀的薄肩,粗著嗓音安撫道:「乖女兒,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明檀抬起小腦袋,紅著眼,搖頭道:「沒有,是阿檀太想爹爹了。」可話音剛落,清淚就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她忙用手帕擦了擦,又不捨地退開半步,福身道:「阿檀見過爹爹,是阿檀失態了,一時都忘了禮儀規矩,請爹爹責罰。」
明亭遠心中甚悅。
他這五年不見的小閨女,孝順懂事,規矩守禮,關鍵是還出落得和天仙似的,嗯,不愧是他明亭遠的閨女。
第八章
屋外溫情戲碼上演到此處,裴氏也剛好領著屋裡的人迎了出來。
裴氏喚了聲「侯爺」,又扶起明檀,溫聲笑道:「五年不見,阿檀這是太想念侯爺了,都哭成了小花貓。」
明亭遠摸了摸明檀腦袋,也朗聲笑:「我看夫人將這隻小花貓教養得極好!」
裴氏面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她正要應些什麼,忽然有人闖進院子,突兀地高喊了聲:「爹爹!」
是明楚。
她還是穿著那身紅衣,上前便徑直抱住明亭遠的手臂,旁若無人般撒嬌道:「爹爹您總算回了,您入宮還帶著阿福他們,都沒人陪女兒練鞭子了!」
明楚這套,平日明亭遠很是受用。畢竟人在邊地,身邊只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好。可現在,他下意識望了眼面前的小女兒。
只見他乖巧懂事的小女兒盯著明楚抱住的那條手臂,怔了一瞬,很快又默默垂下眼睫,似乎是想要掩住眼底的失落。
他心裡湧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再掃見裴氏臉上忽被打斷的尷尬,他也莫名地有些不自在:「你這是胡鬧什麼,見到母親也不行禮!」
……?
明楚懵了下。
「上京不比邊地能隨你自在,姑娘家家的,也該收收性子了,練什麼鞭子,有空同你母親妹妹多學學規矩!」
柳姨娘在院門口聽到這話,頓了頓。
先前回自己院子休整了番,她便想帶著明楚來給裴氏請安,哪想行至中途,下人說侯爺已經回府,正去往蘭馨院,明楚便氣沖沖地加快了腳步。
她有心追趕,然明楚學了幾年三腳貓功夫,走起路來比一般女子要快上不少,待她趕到蘭馨院,就正好聽到侯爺這番訓斥。
她定了定神,上前屈膝道:「妾身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明楚沉浸在爹爹竟然訓她的委屈之中,被柳姨娘拉了把,才不情不願地隨著補了個福禮:「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一家人,不必多禮。」裴氏在這種時候最能顯出當家主母的溫和大度,「既然侯爺回了,也別在這兒站著了,進屋擺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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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午膳擺在了蘭馨院正屋次間,菜品預備得十分豐盛。煨鹿筋、水晶肘、荷葉排骨、芙蓉豆腐……葷素俱全。
自入屋起,柳姨娘便恭順地侍立在側,為裴氏盛湯添菜。裴氏讓她歇著,她卻垂首小心道:「伺候侯爺與夫人,是妾身應盡的本分。」
明亭遠沒出聲,但顯然對她這番舉動頗為滿意。剛剛在外頭他還想著,當初不該將明楚一道帶去陽西路,被柳姨娘寵得沒了半分規矩,現下想想,柳姨娘其實還算本分,主要是明楚那性子,也沒幾個人能管得住。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