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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當成朋友的人。
第二天,沈菊年便隻身跟著玉寧公主進了宮。李群帶著孩子出去逛街,見識金陵的繁華。
皇宮深且遠,一路又是車又是轎,走了許久,才聽玉寧公主說:“到了,就是這裡。”
同樣是雕龍紋鳳風宮殿,看不出其它的有什麼差別。宦官通報過後,玉寧公主對沈菊年說,“你自己進去把,你們有體已話說,我在不方便。”
沈菊年感激地笑了笑。
玉寧公主又道:“我去見我弟弟,屆時你若要離宮,太后會安排人送你出宮的。”
玉寧公主離開後,沈菊年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了幽深得照不進一絲陽光的宮殿。
殿中一個宮人也沒有,只有一個單薄的身影在繚繞的煙霧中看得不堪真切。
殿門在身後緩緩關上,殿中又暗了幾分,沈菊年向那身影走去,忽地看到那身影一動,向自己走來。
“菊年,你來了。”
那聲音含著笑,但聽著卻有深深的疲倦與滄桑。
“太后……”
沈菊年看著漸漸清晰的容顏,聲音突然哽咽。
蕭娉婷的容貌沒有太大變化,但有時候,人的變化不是由臉體現,而是眼睛、氣質、神韻。
當年的蕭娉婷,跳脫如火焰,如今,卻彷彿燒得只剩下灰燼了。
“別叫我太后。”蕭娉婷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還叫我的名字。”
沈菊年悵然一嘆,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娉婷。”
蕭娉婷拉著她的手,走回內室,“很久沒有人喊我的名字了。你走了,四哥也走了……”
沈菊年心裡難過得像被人攥住了,聲音哽咽而沙啞。“娉婷,你這些年還好嗎?”
蕭娉婷笑著說:“很好啊,好極了。”拉著沈菊年在軟塌邊上坐下,軟塌上躺著個小男孩,睡得香甜,鼻翼微動,努了努嘴,甚是可愛。
蕭娉婷輕輕撫著他的背,低聲對沈菊年道:“菊年,這是昀兒,我的孩子。”
沈菊年看著他,柔聲道:“他長得真好。”
“嗯。”蕭娉婷的嘴角勾了起來,“他長得像他父親。”
沈菊年一愣,再去看那孩子的眉眼,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皇帝的樣貌。但是看蕭娉婷的神情,沈菊年到:“你很愛他的父親。”
蕭娉婷點了點頭。“是啊,很愛。可是他走了。”
原來,她竟然愛著皇帝嗎?
陰差陽錯入了宮,卻將錯就錯愛上了皇帝?可惜,還是年紀輕輕守了寡。
沈菊年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安慰她。“娉婷……”節哀順變四個字,卻說不出來了。
“菊年,我們姐妹很久沒有見面了。今天就留在宮裡吧。”蕭娉婷顫抖著抓住她的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租後的浮木。
“好,我就下來。”
蕭娉婷派人去公主府穿了話,留沈菊年在宮裡夜宿。昀兒悠悠醒來,揉著眼睛道:“母后,你不難過了嗎?”
他是來安慰母后的,結果自己卻睡著了。
蕭娉婷笑著柔柔他的腦袋,“母后不難過了。來。”蕭娉婷拉著他手。說:“這是母后的好姐妹,你要叫沈姨。”
昀兒乖巧地喊了一聲:“沈姨。”
沈菊年見多了漂亮孩子,但看到這個孩子仍是眼睛一亮,年紀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在宮裡長大的孩子太不容易了。
突然之間,她又意識到,這個孩子是皇帝啊……皇帝喊他“沈姨”……
算了,在她眼裡,現在他只是娉婷的孩子。
昀兒對沈菊年道:“沈姨,母后很難過,你來了她才開心一點,你幫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