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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就怕引起他的注意,你可別忘了,他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實在不行你乾脆寫一封舉報信寄到檢察院或者紀委,讓他們查去,你是記者,不是檢察官,也不是紀委書記。”
鼠目:“難道你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趙吉樂:“好奇心當然有,如果你想盡快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有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辦案子的時候,往往會直接找當事人調查詢問,你不會找張大美直接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她怎麼說。”
鼠目:“我找過她,她根本不認識我了。”
趙吉樂:“她是真的不認識你了,還是假裝不認識你了?”
“這我就說不清了,看當時的表情不像是裝。”
趙吉樂:“表演是人類的天分,我們審案子的時候,有的人說起假話比真的還像,那表情做得比國家一級演員還高明。你別管她是不是認識你,你就把她給你說過的話重新給她說一遍,看看她有什麼反應,然後再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的意思是讓我直接找張大美談,把她跟我交往的過程正面揭開?”
“對呀,不這麼做還有什麼辦法。”
鼠目遲疑不決:“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甚至給這個案子造成嚴重後果?”
趙吉樂:“能有什麼副作用?一個可能是你這麼一說她想起來了,那就說明她不認識你是真的忘了;另一個可能就是你怎麼說她就是否認,那就說明她是假裝不認識你,反而證明她說的是真事,現在想法變了,要替孫國強隱瞞。即便她要替孫國強隱瞞,不承認說過那件事,那也晚了。這種事情除非沒人查,只要查,沒有查不出來的。孫國強到香港的活動日程、駐港辦事處的往來賬目、澳門賭場的監視錄影、銀行裡張大美的資金往來記載,這些都是難以抹去的痕跡。只要你能確定張大美說的是事實,報告了紀檢監察部門,人家有的是辦法查清楚。”
鼠目下了決心:“那好,我就直接找她,她要是說不認識我,我就把那天晚上她跟我說話的過程原原本本地對她複述一遍,看她怎麼解釋?”
趙吉樂:“你也別太著急,咱們先易後難,能辦的、好辦的事先辦。我下午抽時間到公安局出入境管理處跑一趟,查證一下孫國強的出入境記錄,如果人家根本就沒有出過境,那就說明張大美說的一切都是神經病發作的臆想,你也就沒必要找她了。如果孫國強在她說的那段時間的確到香港去過,那就八成有這件事情,你再找她心裡也有底了。”
鼠目:“好,到底是警察,辦這種事情就是比我強。”
趙吉樂:“這件事你給我爸說了沒有?”
鼠目:“我給他說什麼?給他說還不如我直接到檢察院舉報呢。萬一他安排別人查這件事情,查來查去沒事,今後他還怎麼跟孫國強共事?孫國強能饒得了他?”
趙吉樂:“這就對了,我老爸身份特殊,這件事情最好繞開他。”說完看看錶:“都12點多了,餓了。”
鼠目:“中午我請客,說吧,想吃什麼?”
趙吉樂:“水煮活魚吧。”
鼠目:“那就水煮活魚,水煮活魚只有天府酒家做得地道。”
趙吉樂:“那就上天府酒家。”
鼠目叫來服務生結賬,然後兩個人出門朝天府酒家走去。
趙寬辦公室,趙寬正在看檔案,辦公室門被突然撞開,政協周主席闖了進來,趙寬的秘書緊跟其後,慌亂地對趙寬說:“趙書記,周主席……”
趙寬愣住了,看著滿面怒氣的周文魁問:“怎麼了老周?”
周文魁對趙寬的秘書:“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跟趙書記個別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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