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一章(第2/4 頁)
上路,心裡不可謂不驚懼焦慮。安晴由含秋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石子路上,一邊覺著寒氣襲人,足尖指尖都凍得如針扎一般,一邊心裡頭也跟被臘月寒風吹拂一樣,冰得嚇人。
這一路雖較平日耗的時間要長,然而總算是有驚無險。待遠遠看見裴府的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擺動時,弄墨快走幾步,搶在前頭輕輕釦開角門,又跟應門的小廝說了幾句,忙回頭招呼安晴幾人進來。
安晴進門後便悄聲問那小廝:“你家老爺現在何處?”
那守門的小廝一臉苦相:“小的實在不知,小的自放了弄墨小哥出門之後便提心吊膽,又哪來的心思關心……”
“好了。”安晴豎起一隻手打斷他,又衝弄墨道,“煩你再冒個險,使人找你家老爺最看中的貼身小廝去叫他一聲,就說我在你裴家花廳恭候他大駕。”說著便帶了知楓含秋率先走了,那股子爽利勁,便如同支使自家下人一般,理所當然又氣勢十足。
那守門小廝目瞪口呆地看著安晴匆匆走遠,回頭望了一眼弄墨,怯怯地低聲問:“這就是咱家未來少奶奶?”這……這也太生猛了吧?活似個殺伐決斷的女將軍。
弄墨縮縮脖子,籠著手笑罵道:“不然你以為我要搬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步一跪的來救少爺?你小子別廢話,快告訴我聽寒在哪?”
裴老爺一臉怒色地走進花廳,輕咳一聲之後便自顧大馬金刀地坐下,虎目微垂,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不友好氣勢。
當然不會友好了,誰大晚上的被叫起來,道說一位不速之客已在自家花廳等候,似是為了您寶貝兒子來做說客的。老爺您不去也行,反正淨街鼓已經敲過了小的索性去為客人準備一間客房罷。——心裡頭都不會好受的,尤其對當家人來說,很有一種私人領地被侵犯的感覺。
安晴笑吟吟地轉身,同他道了聲萬福,又為裴老爺斟了杯熱茶,而後自顧坐下,微笑地看著他。
裴老爺偏著臉看著她,臉上的不快更濃,不由輕哼一聲,出言諷刺道:“多謝陽兒熱情款待。”
安晴笑意不改,欠身道:“裴叔說的是哪的話,侄女為您倒茶,是真心為方才擅闖裴家一事道歉呢。煩勞裴叔撥冗接待,實是侄女唐突了。”
裴老爺又哼一聲:“咱也別繞彎子了,咱倆都知道你大晚上的跑來是為了什麼,要讓我放福官出來簡單。口說無憑,你寫個字據,道說與福官全是逢場作戲,如今經我提點已經完全明白了,心裡對福官甚是有愧,是以立此字據,從此以後你倆再無瓜葛。——如此這般,越絕情越好。”
安晴笑眯眯地一口回絕:“我不寫。寫了裴靖也不會信的,您就別白費力氣了。”
裴老爺眉毛都豎起來了:“那你還來幹嘛?”大晚上巴巴跑來,不就是為了他兒子來的麼?難道是專程來找他這個老頭子挑燈夜話來的?
“侄女來,自然是給裴叔出主意來的。”安晴笑著微欠了欠身子,緩聲道,“裴叔發這麼大的火,又鬧到讓裴靖跪了三天的地步,無非就是想讓他對我斷了念頭,另外新娶一房合您意的媳婦,是吧?”
裴老爺輕哼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安晴權當他預設了:“裴靖是您的兒子,他是如何性格,裴叔您還不知道麼?從小到大,他哪次惹了禍不是先找您求情,待您教訓他一頓之後,他便再無愧疚之意,再理直氣壯地去找裴姨?裴叔您又哪次教訓過他之後,不是心裡歉疚得緊,反而要您倒過來哄裴靖,他才肯跟您說話?”
她說到這刻意頓了頓,容他回想片刻,才繼續道:“其實呢,您今日這一罰,若是刨除了裴靖受苦的因素,侄女倒是挺樂見這結果的。——您想啊,他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將養些時日也就好了,在他養傷時,侄女倒是不介意日日表演一下寢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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