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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所剩不多的將士們在往下射箭，沐淺煙置若罔聞。張慎思和沐沉音涼玉趕過來，掃落頭頂的箭矢。他們四周是攻城計程車兵和鐵騎，千軍萬馬呼嘯而過，整個世界都是殺戮的聲音。

秦素鳶突然哽了一聲，找回一口氣，睜開眼睛。她看見抱著她的男子那樣擔憂焦急，她想要看清他的臉，卻發現能看清的只有他的眸子。那彷彿黑夜裡最明亮星辰的眸子，那般濃烈如酒，濕潤潤的帶著水汽，好似要凝聚成淚珠落下來。

秦素鳶聽見他在喊：&ldo;素鳶!素鳶你振作些，別嚇我，好不好?&rdo;

&ldo;六……哥……&rdo;秦素鳶努力的出聲，她的聲音被湮沒在喧囂的天地間，卻一字字的震動在沐淺煙耳邊。

&ldo;我不能讓你……背負罵名……潞城……我替你拿下……對不起……

第137章 為你而生

看著秦素鳶閉上眼睛, 再也不動一下了，沐淺煙僵在那裡，心口爬上一陣一陣的鈍痛。

這種鈍痛, 像是有人拿著刀在他的心上一下下的磨著，不給個痛快, 就這麼千刀萬剮，鮮血淋漓。

&ldo;素鳶, 素鳶……&rdo;他不斷喊著。

王師將士們爬上了城樓，斬殺叛軍, 救下百姓。沐沉音和涼玉湊到了沐淺煙左右，喚著秦素鳶。

&ldo;小姐!&rdo;涼玉的眼淚撲簌著落下。

沐沉音拉過秦素鳶的手，探了她的脈象，指腹下她的脈象幾乎沒有了, 沐沉音心中大驚, 又用指頭探了秦素鳶的鼻息。

&ldo;四哥，怎麼樣?&rdo;沐淺煙揪住沐沉音的衣服問。

沐沉音探在秦素鳶鼻尖的手顫了下, 無力的落下來, 面色崩潰，不敢直視沐淺煙。

&ldo;不可能，不可能……&rdo;沐淺煙腦子一片空白, 心頭的鈍痛像是蔓延到千絡百脈，他不能相信沐沉音是這個反應。

&ldo;四哥，快給素鳶醫治!你能治好她的對不對?你能!&rdo;

&ldo;六弟，我……&rdo;

&ldo;不會的, 素鳶不會有事。你是騙我的，四哥。還有張丞相，你們都騙我。什麼同歸於盡，我不信。素鳶怎麼會拋下我，她不會的，她不會的……&rdo;

&ldo;六弟……&rdo;沐沉音苦澀的說不出話。

城樓上的叛軍被殺光了，終於不會再有箭矢射過來。張慎思打掉最後一支箭，衝到了秦素鳶身邊，拉起秦素鳶的手掌，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往秦素鳶體內輸送內力。

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也許秦素鳶已經死了，但張慎思不願相信，他執意要拼盡內力救她。

七殺劍法的第八重，之所以叫&ldo;同歸於盡&rdo;，便是將全身修為凝聚在七殺劍之上，以七殺劍遠端誅滅敵人。而敵人一旦被誅，那些劍氣和內力就會反彈回出招者的體內，令出招者遭反噬而亡。

張慎思是阮青釉屬意的夜合谷繼承人，所以他也學習了七殺劍法，他也知道這第八重的秘密。

阮青釉說，七殺劍法第八重，還從來沒有人用過。因為要是和敵人同歸於盡了，夜合谷不就沒有繼承人了嗎?

那時張慎思還笑著說，這樣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