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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彭敏的聲音。
程夕瑗偏了偏頭,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還沒呢,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你別往心上去。」彭敏也不擅長安慰人,「他們一群大老爺們粗慣了,有時候顧及不到你的感受,你就當這是一群傻逼,別跟他們計較。」
程夕瑗微頷首,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下巴支在腿上,沒出聲。
彭敏怕了。
她就看著昏暗的屋子裡,程夕瑗半坐起,長發散落,遮住了半邊身子。
「別哭啊。」
聲音帶了幾分焦急,跟男生玩久了,彭敏實在是沒有什麼經驗處理這種情緒敏感的女孩子,但是驀地心疼,像是針細細密密紮在身上,看起來再大大咧咧的姑娘,其實都有細膩的一面,很難不感同身受。
程夕瑗忽然笑了,有點鼻音,輕微沙啞。
「沒哭,別擔心。」
其實本來不想哭的,但是靜靜的看著彭敏束手無策但又絞盡腦汁想要安慰她的樣子,便抑制不住流淚的衝動,哭了又笑。
「真的辛苦你了。」
彭敏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她旁邊。
如果說先前對程夕瑗還有敵意,那麼現在早就消失殆盡。
「彭敏。」
「嗯?」
「晚上的星星好亮。」
彭敏愣了下,抬頭看起那個破著的小孔,笑:「還行吧。」
「讓你們費心了。」
「是他們的問題,你好好休息。」
彭敏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想起還有事情沒做打算起身離開,可剛走了幾步,突然停住。
「對了,陸副說明天讓你跟著早練,出去有些危險,先得教你點東西。」
「好。」
得到答案的彭敏還站在原地沒動,頓了頓,開口。
「帶訓的是徐隊。」
程夕瑗身子一僵,彭敏見她沒回,叫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一時間房間裡又極度安靜。
沒有來由的,她開始心氣浮躁,躺下後翻來覆去,原來疲憊的睡意四散,腦子不知道為什麼又清明起來。
風悄悄溜進來,程夕瑗將被窩又攥得更緊,堪堪只露出一雙眼睛,想要做些什麼,一個翻身起來踩著鞋子去包裡翻手機,可摁下開機鍵,只看見紅色的缺電符號,她嘆了口氣,將手機扔開,又拉開好不容易睡熱變涼的被窩躺進去,開始發呆。
彭敏說,帶訓的是徐靳睿。
她很難不想起過去。
程夕瑗盯著黑暗中的一個地方出神。
那時候她跟徐靳睿的關係親近了挺多,上下學都是一起,每天她就守著他把作業完成,就連學期末要寫的家長寄語也是出自她的手。但凡那小子要犯渾的時候,比如說逃課去網咖打遊戲,必不可少她會出現然後攪黃他的好事。
每當程夕瑗出現,徐靳睿那群兄弟們就會都搡他,然後用打趣的眼光看好戲。
「喲,這不是我們的校花學姐嗎,來找靳睿啊?」
程夕瑗往往不說話,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剛開始就被打斷興致的人哪裡有好脾氣,每次都是氣得牙癢癢,但是又得按耐住,雙手插在兜裡跟在程夕瑗後頭離開。
所以在她水土不服,多次感冒生病後,徐老爺子說,你這身體素質不行,以後得跟著徐靳睿去鍛鍊的時候,這人長腿一撐將她攔住,眼神頗具深意的低笑著看她,程夕瑗心裡就是一咯噔。
「爺爺說,你得跟我去鍛鍊。」
她那時候可不服軟,眼神飄忽躲開,嘟囔著說:「鍛鍊就鍛鍊唄。」
瞧見她的躲閃,徐靳睿故意逗她,她往哪裡看他就故意追著不讓她躲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