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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寒意都不見所蹤,昨夜彷彿南柯一夢。可這夢真的太過漫長,長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伸手摟過融雪毛絨絨的腦袋,貼著涼涼的微帶溼意的鼻子輕輕地蹭著。腦海裡全是血闌決絕的模樣,想忘卻又忘不了。閉眼,牽掛在心的又充斥著惆悵萬千的藍眸,糾結著疼……
他傷害她在先,卻又掏出整個心給她看。那句“這裡填的滿滿的都是你”還遊蕩在耳邊。淚難以控制的滑落,大滴大滴地落入融雪的皮毛裡。豹貓敏銳的感覺出主人情緒的變化,不安的躁動,卻被辰汐抱得死死的。
“別動——”
窩在溫暖皮毛裡的聲音悶悶的,細微的抽吸從屋內傳來,讓正要敲門的青洛,手裡一滯,生硬的停頓在門板上。
這還是她來這裡第一次哭,就算是生死邊緣都沒能讓她這般失控。可卻又不敢放出聲音,壓抑的淬泣震懾著青洛的心臟,彷彿水滴穿過石坎,一滴滴擊打出小小的坑槽,越匯越大,越集越深……
他們隔著一幢門,她在屋內,而他立在門外。不忍踏入擾亂她,卻又心疼的發現,自己因那悲泣聲亂了心境……
很久以後,哭聲暫歇。他才暗暗吐出一口氣,叩響了門栓。
“早飯——”
刻意不去看她努力掩飾的神情。放下手中的飯菜,轉身又出去了。
辰汐窩心的暖意,他站在外面許久了吧!雖然並不希望被窺探到心事,也沒有刻意想要隱藏。青洛卻很細膩地注意每一個環節,雖然人彆扭些,可相處久了慢慢懂得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
狠狠地拭去眼角的淚,下定決心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情。失戀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下了床,蓮步輕移,朝食物走去。今後怎樣打算從來都不由她決定,她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等……
好在事情沒出一週,就有人按耐不住。六天後的下午,院子門口來了位不速之客。
對著朱門口那抹熟悉的淡紫色身影辰汐笑得清泠。這場拉鋸戰沉不住氣的不是她、也不是血闌,卻是另有其人。
站在門口的粉眸淚眼婆娑,神情哀求地看著她。辰汐暗自搖了搖頭。
她這是何解?!按照琉璃的性格,聽到她與血闌鬧翻該是拍手叫好才是,怎地站在門口哭得像個孩子。該哭的是她辰汐才對吧!
琉璃的粉眸流轉,環繞了一下四周尋覓其他人的影子,發現只有她倆時,安心的吐出一口氣。大步朝奔來,用力地捏住辰汐的胳膊,聲淚俱下:
“汐,我求你,去看看公子吧,他……他需要你啊……”
銀眸一凜,淡然以對。等待下文。琉璃似是不敢相信她的冷漠,淚滑落得更加兇猛了,聲音哽咽:
“公子……公子把自己關注宅院裡,喝了很多酒。完全不理事務……這樣下去……這樣下去……”
辰汐的心酸澀的震動一下,卻又決絕地揚起下顎,冰眸沒有溫度:
“他硬要這麼折磨自己,與我何干?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挽回……”
粉色的晶眸一怔,轉為悲憤,抓住辰汐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裡,恨不得撕了她痛快:
“小汐,憑良心公子這一年對你如何?他哪裡有對不住的地方。不過是把你獻給天族族長而已。既然你是弒冢樓的人,為弒冢樓效力有什麼不對?!你清高,你的人生是自由的。那麼我們的呢?整個弒冢樓的呢?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清高跟你所謂的自由,現在整個弒冢樓將要面對前所未有的劫難。天族的戰士已經在路上了。呵呵!十萬精銳,就算拼上所有也不夠塞牙縫——”
苦澀的笑掛上唇角,眼前那張梨花帶淚的容顏在她眼前突然變得平凡無奇。
興許早該釋然了,只要一天身處弒冢樓,她就該有做好捨生取義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