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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紫煙一直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事態的發展。
但此時刻卻不能不開口了,緩緩地道:「事出意外,怪不得你!」
.袁紫煙心中卻暗忖道:他人一甦醒,口能出聲,意識尚在惶忽中,就先致歉意,心中果然是擺著這件赴約的事,並不是能裝作得出來,是一位心口如一的君子。
「二公子,我扶你去房內休息一下,客人的事,李靖會代二公子向她謝罪。」
袁天罡顯然暗中把功力輸入了李世民的身上。
李世民原本蒼白的臉色已泛現出血色,緩緩睜開了眼睛道:「不不不!初度會晤,就失信於人,世民如何安心?」
目光斜動,接著道:「袁紫煙姑娘在哪裡?」
「紫煙在此。」
李世民掙脫袁天罡和李靖的雙臂,搖搖顫顫的行近木案,長揖到地,道:「世民慚愧,拖累姑娘久候了。」
他體能未恢復,長揖大禮牽動了傷口,竟然立足不穩,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了。
袁紫煙右手伸出,一股暗勁湧了過去,托起了李世民。
袁紫煙道:「二公子,紫煙沒有怪你呀!先請養息傷勢,我可以等你兩天。」
「傷不致命,世民奉陪姑娘飲它幾杯!」
李世民目光一掠袁天罡、李淳風,接著道:「兩位先生,我們入座吧!」
他目光轉到李靖身上,接道:「你來了,世民心中好高興。」
李靖扶著李世民,行向席位。
李靖低聲道:「二公子,真能支撐得住嗎?」
右掌緊握世民一隻手,一股熱流傳遞過去。
那是李靖苦修的真元之氣。
李世民很快感應到這股深厚的情意,傷疼減輕了,精神振作了,體能也大大的增強了不少,直到此刻,袁天罡和李淳風才定下了心,對望一眼,步入席位。
他們發覺了李靖是真的被世民那種民胞物與的胸襟征服,生出了輔佐之心。
袁紫煙有點失常,望著李世民呆呆出神。
發覺了,他就是袁寶兒的心上情郎,亂發披臉,血汙黃袍,蒼白的臉色,混亂的場面,使得袁紫煙疏忽了。
待他亂發撫整,精神稍復,袁紫煙才發覺了因重傷失去的一種神韻,已在隱隱流現。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注在李世民的身上時,卻聽得砰然一聲震動。
秦叔寶摔倒了……
眾目轉注,才發覺秦叔寶站立之處一大灘鮮血耀目。
一則是他有意地用腳掩遮,二則是他那股神色不動的氣勢,完全瞧不出是個身受重傷的人。
「叔寶!」
李世民站起來,要向前撲,卻被李靖一把拖住。
李靖道:「二公子,佳賓在座呀!」
李世民搖搖頭,流下了兩行清淚,道:「他背著我奔走十餘裡,我竟然不知道他也受了重傷?」
李淳風站起身子行過去。
程知節已搶先抱起了秦叔寶的身子,一把撕開了身上衣袍,
天啊!
左肋上一把短刀,只露出二寸骨柄,刀刃全都插入肋中了。
這是疼徹心肺的大傷!
秦叔寶不是不疼,而是忍下不叫,若無其事,神情不變。
宇文成都也看得呆住了!
這種豪壯的舉止,他自覺無法比擬,想不佩服也不行了。
程知節手握骨柄要拔刀,卻讓李淳風伸手擋住了。
李淳風低聲道:「跟我來!」
尉遲恭一手探在秦瓊的鼻息間,籲口氣,道:「李先生,寶氣絕了。」
李淳風微微一怔,道:「他忍耐得太久,耗盡了元氣。」